何无忌看明帅令,在阵中望了望阵外的吴郡士族府兵,见大部分人身着布衣,手中兵器五花八门,有人乃至拎着木扁担参战,眼中不由浮出一片怜悯。
“霹雷隆......”重甲铁骑精锐尽出,如一队队地府判官驰马冲出,手中长枪如林,如一座挪动的枪山向士族府兵们冲去。
北府军对伤亡的火伴好似浑不在乎,略一挪动,缺口处立即有其他兵士持盾替补。
“一群江南貉子,得给他们狠狠放血。”刘牢之的战刀狠狠挥下,大喝:“传令何无忌,速射两个箭壶,重甲马队一个不留全数反击,杀!杀!杀!”
北府军中箭壶有多种,速射箭壶盛三十支箭,箭杆用浅显杨木制成,箭头略重,是直头箭,轻易大量出产,射击时不需求准头,仰天将箭射出就行,合适射杀大范围堆积目标。
“咚、咚‘咚,呜......”三声沉闷的鼓声后,一阵阵短促的号角声响起,旗兵在巢车上狂舞旗语。
“报......”一名斥喉一骑绝尘,驰近刘牢之帅字旗下禀报:“两队重甲马队堕入吴郡士族府兵中,请大帅决计。”
李姓修士铜锤沉重,挥动间不如绣刀矫捷,若非王贞需求分神空中上的绊马索,早已伤在王贞刀下。
“泊车,放索。”一名校尉将官大声命令。
王贞见铜锤与三只白骨狼从摆布向自已扑来,正待挥刀抵挡。
“哈哈,江南的小娘们公然美。”
身边银光明灭,一杆长枪本身边虎虎扫过,将扑上来的三只白骨狼尽数逼退,王泰见mm危急,纵顿时来替mm挡住三只白骨妖狼的进犯。
“冲啊,杀刘牢之。”身边女兵们一起厉声喝喊,举起刀枪向刘牢之冲去,场中顿时刀来枪往,打斗四起,却一时没有见血,北府军将士明显未下杀手。
七八条绊索向白马绊去,王贞一惊,天罗绣刀一个环舞,将四周击来的长枪削断,一伏身,将五六条绊马索斩断,最后二条绊马索狠狠向白马绊去。
“弓箭手,仰射一个箭壶,重甲铁骑冲杀。”何无忌下达军令,感喟道:“他们只是受了王廞蒙骗,何必大量射杀他们。”
王贞胯下白马乃是令媛所购,由王贞从小豢养,甚通灵性,见仆人危难,嘶鸣一声奋力一跃,避开绊马索,向王府部曲女兵步队人多处跃去,汇入人流。
三只骨狼快速从黑雾中蹿出,狼目中幽光闪闪,刚一落地,三只骨狼引颈嗥啸,声音瘆人,扑向王贞。
吱呀呀、吱呀呀、旗号一阵舞动,一溜数辆绞车推了出来,绞车下有四个木制大轮,由兵士推着行动,绞车上有效圆木制成的粗大木柄,上面缠绕着绳索,本来是北府军用于绊倒燕军马腿的公用东西,本日用来擒拿王府女兵。
大部分吴郡士族部曲府兵,满是迫于王廞假借安帝之命平乱的逼迫,临时从府内拼集流民和府兵顶数,本来就没人甘心替王廞舍命,现在远远见王府部曲女突入北府军阵中,全在远处看着,若刘牢之帅旗倒了就冲去建功,若北府军胜就回身逃。
“杀。”
“将军谨慎。”
“滚一边去,假端庄。”刘牢之瞟了他一眼,恶声道:“你不要,老子留着用,到时小妾变姨娘,你给老子乖乖的喊起来。”
“哈哈,江南女娃儿竟然有如此豪杰人物。”刘牢之纵马立于帅旗下,见王贞如此英勇,不由出声大赞,身边众将一愣,只听刘牢之下一句变了味:“快下绊马索,抓活的、给我儿当个小妾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