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军步军们一愣。杀声震天的疆场顿时一片沉寂。
“大叔做甚么?”司马雪一挣,却没摆脱,一时不明以是。
“霹雷隆、霹雷隆、”一阵短促马蹄声响起,两大队数百名重甲马队从北府军阵中飞出,快若闪电,欲从两侧截断王府部众。
“不好,被包饺子了,抵住!”
“咚咚、咚、”巢车上大鼓声二短一长,节拍清楚的闷响起来,旗语兵挥动着旗号,向最火线的北府军将士通报了闭阵号令。
王贞白马如飞,一起直扑刘牢之帅旗,王泰与银芙蓉带一群王府部曲女兵如影跟从,绿萝手舞长刀挟杂在女兵人群中,胸口狂跳,握刀的手掌是满是汗水。
“笔削春秋,落!”
司马雪站在高处看到两军杀声撼天,春光变色,北府军的两股重甲马队突入吴郡士族部曲战阵中,立即被人群所掩没。
孙大眼的笔削春秋术法源自天师道老祖所授,此术阴阳互换可攻可守,结界中变幻出一个个陈腐的隶体笔墨,层层叠叠的堆彻起来,横斜在在天师众修火线。
“大叔发明了甚么?”司马雪趴在高恩华肩头表情庞大,回味方才被蓦地横抱胸前的蛮横力道,心中竟然半点不恼。
“当然会,王贞都在冒死冲杀,她必然也会身在此中。”
“杀!”声中,一排长枪向土墙猛戳,土墙一阵摇摇摆晃,铁甲重骑随后雷霆万钧般撞来,土墙顿时四分五裂。
“唰。”数道土墙刹时在空中崩起,土意赫赫,隔在重甲马队与天师诸修之间,恰是豫州冶头大祭酒墨黑子的地陷术。
“大叔,咱筹议个事儿如何?”司马雪伏身高恩华肩头,扯着高恩华耳朵,嘻皮笑容。
一道板门般宽窄的剑刃虚影从刘牢之背后升起,只一晃,和天罗绣刀轰然撞击,“澎”一声巨响,天罗绣刀和巨剑各自弹飞到仆人手中。
“此人是谁,是敌是友?”
“大叔,你猜绿萝会不会在疆场中冲杀?”
王府部曲女兵根基上已全数突入北府军阵中,步队尾部由数千名天师众修殿后,天师众修刹时由后队变前队,直接面对北府军的第一轮打击。
“方才有一名大道修士以云雾掩身,从咱俩头顶飘过。”
“大叔快看,不好了,不好了,北府军被人家围住了。”
天空艳阳高照,一团白云从两人头顶飘过,高恩华灵识中蓦地一动,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如有若无的黑影隐在白云中,若不是黑影驱动云团时,有丝丝灵力从云团中侧漏,极不易让人发觉。
“女娃儿不错,再来二招如何?”一道沙哑的男人声音从刘牢之身后响起,灰尘飞溅人影闲逛,分不清那个叫唤。
“哦,那就好。”
“直奔刘牢之帅旗去了,看、在那儿。”高恩华指了指疆场中刘牢之帅旗上方,一边潜运灵力向四周八方搜刮,防备有修士趁机掠取司马雪。
孙大眼面红耳赤,急催灵力,将术法结阵稳住,四周的天师修士围上来,术法轰然,将数名重甲马队击杀。
头顶云团越飘越远,直奔刘牢之帅旗地点,明显没有重视到下方的高恩华与司马雪,高恩华松了一口气,又将司马雪反手托于身后马背上。
高恩华心中蓦地一动,想起阴阳殿鬼域使者黄云子曾说过,必有同门再来索命之话,顿时一慌,伸手向后一抄将司马雪一把抱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