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君此人,素有弘愿,但在各种细末小事上,确没有甚么主张。”王贞起家,探看密室外无人,回顾低声道:“女儿担忧,这仇不是那么好报的,晋室虽腐朽,但尚未烂透。”
传功长老素知郑方腹中没甚么墨水,原登飞的话绝非郑方授意,但造反事大,便问:“原登飞,你的意义是鼓励大师造反,这但是违逆大罪,你可晓得结果嘛?”
“孙长老容禀。”原登飞向孙大眼一拱手,道:“昔日楚霸王曾说;贵爵将相,宁有种乎!刺杀司马道子爷俩是谋反,颠覆晋室还算谋反,我辈教友何不共同起事颠覆晋室,在坐诸人,今后儿孙皆成为士族朱门后辈,都成为天下的仆人。”
天师道各州郡的“祭酒”分批齐聚荒凉海岛,孙大眼分拨人手,给众祭酒们安派食宿,各地来岛屿的“祭酒”中,很多人均带有亲信弟子,宫殿包容不下,便在殿外林间搭建茅草帐篷,支起大锅,拼集居住。
原登飞公然给郑方大大露脸,见人便笑,非论对方来自何州何郡,均能很快找到一个典故或风土情面说上话,让郑方心中欢乐万分。
“传功和执事长老留下。”孙恩想了想,道:“卢长老和牛祭酒也留下,其他祭酒退下。”
“传功长老说的事儿,我倒有个观点,汉朝是大一统皇朝。”建康祭酒牛联社道:“而本朝则分歧,司马皇权的政令最多在三吴之地好使,上面各大士族各自弄权,士族后辈们手无缚鸡之力,对他们这些人来讲,谁当天子都一样,只要不毁伤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就成。”
碧波无垠,水天一色。
“唉。”王廞又是一声落寂的长叹:“我一个老头子,便是想与别人讲,也没人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