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府中曲径幽深,七拐八折,最掉队入一所高大的四合院子,院中面积不大,一名身材清癯的中年男人站在厅前檐下,目光炯炯看着孙泰数人。
“老夫只是名半截身子入土的白发翁罢了,司马太傅的盛誉,令老夫汗颜”王蛮子行礼道:“破虏将军有话请讲?”
孙泰大喜,高素一族乃江南驰名流族,现在正在破虏将军司马元显西府当参军,如果能搭下属马元显这根线,今后本身说不准能官至三品,穿紫袍。
“事情有缓急之分。”王蛮子看着茶杯,缓缓道:“孙泰私藏天子之冠枉法,属于小我行动,米教人数浩繁,向来积德好施,目前又无谋反之行动,对米教应以训戒安抚为主,而对将军来讲,朝内各士族间山头林立,大部分还掌有军权才是最伤害的事,千万拖不得,前朝王敦、苏峻、桓温之乱,均是前车之鉴。”
天师道师君孙泰,虽贵为教主,却一向想在晋朝宦途中求个生长,在贰内心,天师道师君只是一个草民头子,远不及晋室五品红袍官员威风,暗中不断给士族沈氏送礼送银子,但愿能获得高升。
王蛮子一袭宽袍绵衣,满面红光,一派烟云水气的仙姿,须发皆白,暖和中自有温馨的文雅:“将军寒日登门舍间,有何见教?”
“国师精通玄学,对修真界环境更是一清二楚,天师道头子孙泰竟擅自藏匿天子之物,其罪当诛。”司马元显问道:“只是米教在本朝朝野表里,非论士族、庶族、流民、耕户中,皆有大量教众,当如何措置?”
西府门前,车水马龙,一群官员在飞雪一边顿脚,一边呵着寒气,等候着司马元显的召见,带路的差役带着孙泰直接跨门而入,望着门外雪中瑟瑟顿脚的官员们,孙泰心中升起一股优胜感。
听高素宣称孙师君时,孙泰已感受有变,听到“帽子”一词,顿时明白过来,肥胖五指向空中的一抓,一柄长剑自虚无中凝集而出,随孙泰同来的几名亲信也刹时祭出兵器,四合院中顿时杀气凛冽。
“必然腊月前到吏部报名?”孙恩无可何如道:“现在气候酷寒,叔父若盘算主张,可须早去早回。”
“全杀了!”
孙威道:“爹,你是不是来领我们回家过年的?”
这一日,一纸荐书从建康吏部飞来,任孙泰在腊月前赶赴建康吏部叙职,由彭城主薄调任吴兴郡内史。
“年后去吏部报名不可么,侄儿为何感受这调令来的太俄然,要不要托人到建康查查真假。”
孙勇道:“爹,这小老头儿把我的帽子抢去了。”
“家父常夸国师,不但玄功通天,且脾气淡泊,从不在朝堂中拉帮结派,争权逐利。”司马元显一身盔甲戎装,一抱拳,一脸谦逊:“本将军有一事不明,欲待向国师请教?”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具稀有十万教众的天师道,高素欲待再劝,确见司马元显已在两名婢女的按摩下昏昏欲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盘算主张,待面前事稍有差落,便寻个借口,阔别建康是非地,鄙人面郡县寻个立品处。
孙泰心中暗叹一声;四个孽子,真是本朝坑爹妙手!“呛啷”一声脆清,将手中长剑抛下,昂首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面如死灰,长剑在雪地中打了个滚儿,雪花漫舞,将剑悄悄藏匿。
“调令来了,朝廷的调令来了,调到江南吴兴郡任职。”孙泰很镇静,立即找到孙恩不断唠叨:“多数是朝中沈氏替我着力保荐,这下好了,吴兴郡离建康近,在更能结识到更多的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