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报仇、反了、反了。”
“殿中诸位祭酒面面相觑,有人脸上便显出不信神采,也有人脸上呈现忧愁和惊骇。
“你是说黄氏一族已有防备?”
“师尊放心,此次报仇有望,我姐妹俩绝对不会擅自惹事生非。”
“绝对当真。”孙召聪鄙陋一笑,大吹特吹:“师叔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前次在吴郡陈府,师叔手起剑落,将陈氏老祖和他儿子的狗头,十足剁下踢飞,陈氏族人眼下还全在隐龙岛中干夫役活呢......”
隐龙岛上,天师各路祭酒同一定见后,孙恩命孙闾露带人提早上陆奔赴上虞县城,刺探城中黄氏一族的真假。
“把上虞县王祭酒先救出来,不能不管他......”
“师尊放心,黄府中人除了和黄老四朝过面,其他人便是面劈面,也没人认得我姐妹两个。”
黄氏一族在上虞县属本地士族朱门,于东吴年间便已赫赫驰名,府中地步财产不逊于王氏一族,只在近十数年间,王氏一族朝中倚仗王雅,处所上倚仗天师道大力互助,才略压黄氏一族一头。
“说的透辟,说的明白。”掌财长老卢循击掌嘉奖,道:“事儿很清楚,司马元显这小子狼心狗肺,无君无父,等他把军队练好,本教就算再诚恳,他都会清理我们,诱斩前师君,便是最好的例子,与其等他来清算咱,不如趁他羽翼未干,先干掉他。”
黄府内,一处偏僻的堂室中,一名葛衣老者正在竹榻上掐五心问天诀,闭目跌坐,灯光闪动,辉映的老者神采变幻莫测。
“孙师叔此言当真?”
孙闾露站在城外顶风而立,凝睇着上虞县城。
“行,就按师君说的办。”
“统统尽遵师君之命。”
兔子急了都会蹬狼,何况天师道不是一群兔子,最差也是一群庞大的水牛,一群庞大的水牛,怎肯甘心被一头饿狼威胁恐吓。
晨光淡淡,秋霜普降。
黄府四周院墙用玄色秦砖堆砌,府内楼房堆叠,一阵阵婉转的歌舞声,翻过院墙,穿越柳叶,钻进劈面墙根下孙召聪与王氏姐妹二人耳中。
“是因为司马元显惊骇!”原登飞说出了答案,大声说:“他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先罢了亲爹司马道子的官,又自封尚书令,中书令,骠骑大将军,朝中八十岁老臣也要膜拜他,一个不忠不义的家属,生下一名无君无父的孝子,他谁也不能信赖,他的内心比谁惊骇,是以他要建立军队来庇护本身。”
“孙师叔。”王茨脾气沉稳一些,道:“师尊曾命我们只在黄府外监督,教中妙手晚几天便大量云集,这仇必能报得,眼下擅自脱手,会不会打草惊蛇?”
“拜见孙师姐。”孙召聪一哈腰,说:“上虞县城府衙中兵未几,黄氏一族府中反倒防备森严,院墙内光彩闪动,似是有某种道法结界存在。”
“不会不会。”孙召聪脖子一梗,傲慢道:“黄府中人迟早必死,今晚先抓两个出来砍了,不过早死一两天罢了。”
“行。”孙闾露放下心来,对两名女弟子说:“那你俩一起去吧。”
一名葛衣老者手执长剑,横眉冷目,傲立堂门前。
孙闾露沉吟道:“这个怕是有些不平安。”
殿中一部分苦派祭酒出于义气,也跟着呼喊起来,传功长老等数名慎重的长老和祭酒冷静不语,给师君报仇,挽救上虞县王氏一族都是分内之事,要怪,只能怪司马元显行事太放肆,而天师道近年权势太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