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晓得了,此事另议。”孙恩看看高恩华,问道:“高道友已在建康城中和白大人交过手,更拿了皇族太阿剑,属于司马元显必诛之人,下一步何去何从?”
帐中世人一齐看往司马元显,见其脸上搽的白粉正扭曲着,一层层跌落下来,白粉下皮肤上的腥红斑点,因气愤赤红欲滴,张法顺一阵恶心,有一种想上前把斑点抠下来打动。
“太阿剑竟在妖道手中?”司马元显面色扭曲,气愤大呼:“司马氏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皇姐竟转手赠人,太不要脸了,本将军必然要杀了他们,夺回太阿剑,替祖宗夺回族传之物。”
张法顺满面恭维,道:“愿闻将军高见。”
“他自称孔明,带桓家军返回荆州了,让司马将军有胆去追。”
“不好办。”高恩华问的只是坞堡中的尸身如何措置,而孙恩考虑的是全部天师道下步如何办,听高恩华相询,低声说:“向前一步便是举兵造反,兹事体大,容本君考虑一二。”
“说。”
“将军贤明,贤明。”张法顺立即机灵的奉上数顶高帽。
“从殷瞎子多疑的脾气动手。”司马元显心有成竹,道:“殷瞎子算不上士族朱门,确假仁假义,好充当世名流,实则生性多疑,本将军来个二桃杀三士之计,送点好处给桓瘦子,殷瞎子定会妒忌猜忌,联军必不战自破。”
“本将军倒有此意,可惜手中兵将不成。”司马元显点头道:“城中诸军乃七凑八拼临时构成,一无练习,二无节制,凭险守城尚可,若要出城追杀,怕是讨不到任何好处,只怕还会给桓瘦子反攻机遇。”
“将军高超,事情确切如此,以何计破之?”
“甚么话?”
“晋室江南百姓如物,兵器如火,举刀发兵或许不难,可兵器一起,百姓起首遭殃,要想放下兵器,可由不得咱了。”
“两位长老说的全有理。”孙大眼赶紧过来和稀泥,道:“兵无主自乱,这类事关本教兴亡的大事,还是由师君说了算。”
“好好一次称霸天下的机遇,让殷瞎子一粒老鼠屎给臭了。”桓玄瞻仰金陵山,目光中饱含气愤,小眼一转,大声号令:“来人备车,去金陵山下转一圈。”
殷仲堪少年时,因故瞎了一只眼睛,被孝武帝派至荆州任刺史,原暗含监督桓氏一族之意,两边之前一向相互猜忌,此次兵进建康,因本身不懂兵事,兵权由杨佺期掌管,担忧有变,又派堂弟殷遹在杨佺期营中做监军。
“撤,顿时撤。”桓玄一顿脚,嚎叫:“你我非论谁先追上殷仲堪,必然将他拦住,以免族人产生不测。”
“瞎扯的。”
“本将早有破殷仲堪与桓玄联军之计。”司马元显顿时又对劲的笑起来。
“桓刺史。”杨佺期道:“殷刺史此人一辈子生性多疑,既然留书给咱俩,咱俩还是快撤兵吧,撤得晚了,你我在荆州的家眷,怕是全族不保。”
“咳、咳、”桓玄与杨佺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唉。”桓玄将事情原末复述一遍,说:“殷瞎子生性多疑,又无统兵之能,不能与之同谋大事,须设法撤除他才好。”
“老夫年过古稀,不怕死也不怕嫌,就多说几句。”传功长老直言无忌,问:“本教固然人多,但鱼龙稠浊,没有颠末同一练习,若冒然起兵发难,以何名义起事?这粮草东西供应从何而来?教众会不会伤亡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