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轩看来,对沈溆而言,秋试的确没甚么好担忧的,就连曾经的夫子都对他赞美有加,只要他阐扬普通,榜上定会留名。
毫无睡意的沈溆从床上坐起,披了一件外套,趿拉着鞋子下了地。他支起窗子,微微昂首,便见着窗外那轮皎皎明月。
古来明月寄相思,都说背井离乡客居在外的游子,最不能瞧的便是那高悬于九天之上的明月。
沈溆如此想着,眉眼垂垂温和起来,唇角也带着微微的笑意。
沈溆自回到榆林以后就闭门不出,每日里只捧着书卷研习经史子集,那架式像是不考个状元返来就不善罢甘休。常常伏案苦读到深夜之时,沈溆面前总会闪现苍山那片嫣红的芍药。
秦轩笑着进了门,对沈氏道:“是啊,我来找阿溆。”
方才说话的那人说了一句:“喝完水就快些睡吧,明日我们就要回榆林了。”便沉沉的睡去。
秦轩闻言,笑骂一句:“你倒是会安抚人!”舀了一口粥送入口里,又对沈溆道:“你娘该是比我爹娘还焦急的,在你面前说如许的话,的确是不铛铛。不过你却不必同我一样忧心,你的学问一贯做的踏实,会试定能榜上驰名。”
两人逛逛停停,途中又正逢可贵一见的大雨,担搁了些许光阴,待到榆林的时候,已颠末端中秋。
秦轩是个急性子,想到了立时就要做,同家中说了一声以后便去了对门找沈溆。
秦轩推开了沈溆的房门,果然见着他拿着书卷看书,他三两步走畴昔,将沈溆手中的书抢来一扔,拉起沈溆不由分辩就往外头走。
秦轩是不知委曲的,他只觉得是秋试期近,沈溆心中忐忑不安,克日才更加闷闷不乐。
“是来找阿溆的吗?”
他们之间是云泥之别啊。
秦轩听到这儿,不觉更加欣然:“可不就是如许吗?虽说这回游学长了很多见地,可我这内心究竟没有底气。如果考不上,我自个儿也就罢了,再等三年,一定没有机遇。只是怕我爹娘会绝望……”
不过几个时候以后,便有雉鸡殷勤报晓,沈溆被短促的叫声惊起,瞧了瞧窗外还未大亮的天,赶紧起来换衣洗漱。
沈溆心中不是不成惜的。
两人又略坐了一会儿,便背起行囊筹办上路。
“所幸现在入了秋,气候并不很热,赶路也没有那么辛苦。”沈溆说:“会试在来岁秋,也不必急在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