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斟了一口茶,又持续说道,“楚王和贾后的目标,本是统领禁军之权,如若楚王被潜回封地,也就分开了洛阳,禁军也不能支出其麾下,此为一箭双雕之举。如若那楚王得不到禁军,他会将落空禁军的由头归到谁的身上?”
那司马颙本就是极其聪明之人,深知这皇叔话里有话,便识相地问道,“那皇叔是要颙儿作何?”
“正如颙儿所言,现在朝廷之争纷繁庞大,贾后一党如日中天,杨府遭受灭门之害,全数男丁瞬息之间命归黄土,这太傅之死,便是贾后一手设想。”
“楚王与外戚交好,实于我司马江山无宜!”
不过这河间王并未急着答话,他晓得各中启事,皇叔定会娓娓道来。
“诸事皆无益弊,成事者必有黑脸和红脸之人,逼楚王回到封地疗养,关头是一道圣旨,此事必在朝堂之上为之,获咎楚王,黑脸之事,皇叔去做便可?”
“皇叔说得便是。”
司马颙思考了半晌,“除了皇叔,莫非是贾后?”
汝南王摇了点头,“太傅杨骏一事,我与那楚王各执一词,楚王争强好胜,朝堂之上多次邀功,皇上许我待刃上朝,楚王对我非常不满,我二人已是针尖麦芒之势,如果我去劝说,定会适得其反。”
“以王离王”是此前汝南王和卫瓘全部棋局的首要一步,并且是一步好棋。【零↑九△小↓說△網】
“现在这贾后又拉拢了楚王(司马玮),楚王手中兵权在握,贾后权势如日中天,更加有了如虎添翼之势。”
汝南王点了点头,“颙儿公然聪明,凡事看得透辟。禁军之权,多么首要,楚王早就窥视已久,楚王与贾后二人本是好处联盟,想必贾后已经在楚王面前做了包管,贾后必先许愿,楚王方才行事,如果楚王得不到那统领禁军之权,除了遗恨我们,便会把这笔账算到贾背面上,以楚王那暴躁的性子,定会感觉贾后那边未在天子面前吹风,导致禁军之权力旁落。若你从中加以调拨,多在楚王面前提及那贾后的不是,二人必生间隙。”
既是好棋,就需求好的棋子。
想到这里,河间王对汝南王说道,“有句话,不恰当问不当问?”
“靠近楚王,诽谤其与贾后的干系。”
汝南王笑着摇点头,“当今情势,无人得之最好,此乃权力制衡之道也。不过——”汝南王又很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如果诽谤之事胜利,待机会成熟之时,颙儿倒是极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