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舒笑道：“在金陵城中还会有甚么事不成？当年疆场纵马，不也就那么回事？”
文珑一听，忙披衣起家，推开房门正见秋月要答话。她劈面站着的人穿了件铁锈色的衣裳，以护臂缠了袖口。
送走轩辕舒，文珑又看了一回文书，内里天气已晚，太阳收了最后的光芒，窗外的桂树只要摇摆的影子留给屋里的人。
“便去如许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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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珑被风带得咳了两声，浅笑说道：“坐下吧，女儿家有些苦衷也是天然。”
秋月道：“不过是些平常的补品，我细看了下是燕窝和虫草。”
秋月拜了拜向周沁致了歉，敛首含笑退到一旁侍立。
“是。”秋月为文珑夹了一回菜到他面前的碟子里，“明天送周女人归去的时候，她问我，公子为何……没有夫人。”她说完谨慎的打量着文珑的神采，恐怕引发他的悲伤事，但又感觉这话该当给公子晓得。
秋月去送飞絮，文珑续着方才没讲完的史乘典故，又给周沁说道：“北齐历经八世，显祖立朝，至末帝高绍义，虽有贤臣勇将，如秦太宰 、斛律明月等，但……”
“是、是，”文珑笑应，“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遭吧。”
“是，公子记得清楚。”
几句话下来，周沁已经羞得不敢昂首了。
“不消送，朕本身莫非连归去都不能了？”轩辕舒在冰壶面前便换了称呼。
周沁低低“嗯”了一声。
文珑抬手安抚，说道：“不碍事了，只是太医还不让起来，要多歇几天。”
到了下午，文珑方歇了午觉起来，就闻声屋外有人说话：
文珑作势起家，“微臣当亲身护送陛下回宫。”
文珑话说到一半，见周沁并不在听。她一贯对学问一丝不苟，恨不得每一句话都拿条记下来，若说走神这还是第一次。
文珑笑道：“呼延遵顼两番进犯我国，已是损兵折将，现在号称七十万，如果细细算来便是他集天下之兵，也不过三十余万。有道是‘主不成以怒而发兵，将不成以愠而致战 ’，而此时他因一时之怒，发兵而来，可谓自寻死路。此其一也。其二，凡兵者，应因利而合。发兵十万，表里之奉，日费令媛。前事呼延遵顼方劳师远征，未得一利，近年离国又多逢饥荒，今时再举不义之师，难道屈力殚货 ？如此国中虽有贤臣，不能善厥后。陛下不必担忧，只待静观，迟早亡之。”
文珑轻责秋月，“你晓得她中正，还打趣她。”
文珑唤了秋月出去添茶。
秋月出去讲道：“公子，秦女人来了。”
他说了一气的话，不免有点喘。轩辕舒边给他顺气，边说道：“倒是这个事理，只是我还担忧一件事，巽国那边若趁此机遇兼并离国，气力强大，那我岂不成了联秦的齐国 ？”
“那篇《风月瑞仙亭》 ……不！那篇《张子房慕道记》 ，我很喜好。”周沁答道。
“再者，送畴昔的时候，令人捎话，让她无事常过来坐坐，她一小我在金陵想必也很闷。”文珑说。
“整日躺着，倒不大想吃。”文珑喝过茶刚把茶盏给她，就见她眼中含着某种不能申明的悲凄之色。文珑不忍，说道：“让厨房筹办些薄粥小菜端上来吧。”
飞絮担忧文珑受累，不过问候两句也就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