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攥紧了拳,脚步迟缓地走出大门,最后当街跪下。
沈清欢听过后,只是一笑。老夫人向来是见风倒,现在见拿捏不住她这个孙女儿了,天然要重新倒向另一边。不过她倒是乐见其成,有老夫人三不五时地通报通报动静,激一下沈若芷,太子府的日子,便会更鸡飞狗跳。
伴计们面面相觑,最后低着头让开,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一介将军,怎如此体弱?”皇上冷声道:“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像模样了。”
事关严峻,她不得不去处元佑讨主张。
但即便针锋相对,现在他们仍不得不联手,终究决定由元佑进宫,称沈若芷突染恶疾,不能面圣。
来交常常的人,都瞥见了这一幕,琴家票号大掌柜走了的动静,迅即传开。
当元佑步入建章宫,发明殿中除了皇上以外,另有一人,外族打扮,五官通俗。
沈清欢渐渐抬起眼望着他:“那就派你去追。”
元佑怒极,恨恨道:“孤真悔怨。”悔怨当初留下的人是她。
元佑忐忑不安地陪完一席,欲起家辞职。
元佑忙答道:“她克日染了肺疾,太医称要闭门静养,以免感染别人,是以未能前来,嘱儿臣代她向父皇请罪。”
那人一愣,支吾了两句就仓促拜别。
沈清欢拆开,公然是谢道凛的笔迹,称养父母年老,他需回故里顾问,因此辞去掌柜一职。
来看热烈的不计其数,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沈清欢不动如山,泰然坐在正厅措置事件。偶尔人太挤了,她还笑着号召出去喝茶。
皇上神采阴沉到了顶点,却毕竟没有开口辩驳,可见当今局势,已是水深炽热。
元佑不敢出声,赫连启的唇角,却勾起一抹讽笑:“本王还觉得,本日能见到赫赫驰名的赤焰将军,看来要绝望了。莫非将军畏战,是以不敢出面?”
那人点头表示,元佑亦还以一礼。赫连启此人,他早有耳闻,胡夏国位于西南,其族人英勇善战,此中又以大皇子赫连启最为短长,几次打得西厥大败而归,今后退避三舍,再不敢滋扰两国边疆。
元佑迩来,总感觉沈若芷似在背后酝酿某种诡计,对她颇多戒心。现在见她全无主张,不由出言调侃:“堂堂赤焰将军,这等小事,怎地还需乞助于别人?”
“臣妾亦是如此。”沈若芷嘲笑。悔怨竟为了这类男人,白白耗去大好韶华。
老夫人本来传闻谢道凛走了,想着票号必然大乱,拿定了主张借机向沈清欢发难,现在也只能偃旗息鼓。愁闷之下,她又让绛雪传信给沈若芷,相约会晤。
沈清欢点着银子,笑了笑。那里是姓江,明显就是姓元。这雪中送炭,倒是来得及时。
那些人逐步也有些过意不去,终究讪讪分开。
既然开了这个口儿,陆连续续来存银的人就多了,票号的买卖,渐渐稳定下来。
送银子的部属暗中抹了把酸楚泪,他好歹也是人间驰名的杀手一枚,竟然窝囊到又要跑腿,又要当媒婆……
“这是如何了?”沈清欢坐下,谢道凛却并未如常日一样出来相迎。
“胡夏此次派大皇子前来,恰是参议结合抗击西厥一事。”皇上问元佑:“若芷为何没随你一起进宫?”
沈清欢嘱人办好,临送他出门时低声道:“归去奉告你家主子,银子既然送来了,便不会白放着,利钱就当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