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若芷想辩驳,但终究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此后兵戈要端赖赫连启,她不能获咎他。
月魂侧过脸看她,从他洁净的黑眸里,她读出了他想说的话:你也不高兴。
“那便走吧,只要你此后不会悔怨。”元湛垂下眼睫。
------题外话------
终究到了白鹤镇的驿站,沈若芷下了马,进门便要最好的配房。赫连启在她身后再次皱紧了眉头,他又想起了沈清欢,明显只是一介民女,却像真正的战神,而面前的这位,却像个披着战袍的冒牌货。
“本王可不像你这般娇生惯养。”赫连启涓滴不包涵面:“不过是骑马你便叫苦,等来日上了疆场,面对刀光剑影,你岂不是要痛哭流涕?”
赫连启冷厉的目光扫过来,沈若芷一惊,随即软了面色,赔笑道:“殿下不如和我一起坐马车,毕竟长途跋涉过分辛苦。”
阿佑,本日一别,怕只要来生相见了。此生得以遇见你,是我的荣幸,只憾不能联袂到老。有一句忠告,或许你不甘心听,但身为老婆,我仍不得不加以提示。琴玥此人,毫不简朴,夫君可细心回顾迩来经历之事,你我二人落到本日这般地步,这此中桩桩件件,都与她有所关联。我已离京,只剩殿下孤身一人,还望千万谨慎,不要误入圈套,悔之晚矣。深念,盼安。
马车就此疾行,在山顶,身着赤龙常服的皇上,远了望着此处,目光苦楚……
**
她在那一刻,仿佛有刹时的踌躇,但最后仍只吐出一个字:“走。”
是月魂。
“娘娘今早已经走了。”侍女答道。
元湛走了,卿离也走了,这人间,仿佛俄然变得孤单。
一声清脆的笑:“我为何要见他,二十年前,便已缘尽。”
即便沈若芷说她就是沈清欢,但这未免过分荒诞,鬼神之事不过是愚民诬捏,岂能真的产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