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戒目光一闪,装模作样地长叹:“你与宗主好不轻易重聚,何必为了一个女子反目,部属真是好生可惜,只能就这般归去跟宗主覆命。”语毕一挥手,领着教众仓促拜别。
元湛未言语,他方才,闻声她喊了父皇的名字,在这最后一刻,她实在仍挂念着畴昔。这让贰心中悲怆。
只见空中快速飞过一道黑影,灵虚挥动着木剑,做追逐之势。
“这怕不是平凡人。”沈清欢嘲笑。
“能上这赤霞山的,谁手上不是沾满鲜血,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满口仁义品德。”元湛嘲笑:“本少主便将话说个明白,此时愿虔诚于我的,我放他一条活路。仍执迷不悟的,那便对不住了,我本日即便屠尽血宗,也要将这流派,清理得干清干净。”
俄然,他脑中亮光一闪,想起那日灵虚提及沈清欢时,吞吞吐吐的模样,另有沈若芷临行前留下的那封信。
瞳人中的光,垂垂涣散,她的手垂了下去。
现在,赫玄正垂首站在元湛身侧,低声道:“主子,您筹算如何办?”
她刚才和他差点在这荒郊田野就……
他的指尖,更是在她身上扑灭簇簇火焰,颤栗从肌肤,直传到心尖,难以矜持。
一起上,瞎婆婆虽沉默寡言,却将她照顾得非常殷勤,在外的一应饮食,她都先试过毒后,才让沈清欢咀嚼。早晨亦是守在她房中,寸步不离。
“他呀……”沈清欢幽幽一笑:“看来当初只让他滚出都城,还是轻了。”
李公公看了半晌,蹙起眉头:“这不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八字么……”
百姓皆是义愤填膺,李公公忙安抚道:“各位乡亲稍安勿躁,咱家这就归去,向皇上禀报此事,圣上贤明,必当有所定夺。”
沈清欢有些猎奇,伸手拨了拨水面,公然不似平常般沁凉,而是带着些微微的暖。
次日一早,沈清欢带着月魂和瞎婆婆去票号。长生一见她就叹道:“蜜斯你可算返来了,我们都快撑不住了。”
“他们还砸东西了?”沈清欢微微眯起眼睛。
灵虚目光一闪,忙膜拜在地,恭送沈清欢出门。
匕首还钉着张纸条,他靠近灯火去看,上面的笔迹清秀而有力道:若你违誓,本县主便进宫面圣,禀报前太子之事,结果自大。
到了琴府,下人们见到她,刹时就呆了。大蜜斯失落多日,全府高低找疯了,都觉得已经出事,未曾想,她却这般好端端的返来。
“我有甚么前非好改?”沈清欢笑了笑:“我倒是想问问,票号里被砸烂的这些东西,你们筹算甚么时候赔?”
“这打趣,开得可真不小。”元湛淡淡一笑。掌势突变,血蓉仓猝拖着血炼闪避,却未曾想,他的那一掌,竟是击向背后。血戒的身材,当即飞了出去。
就在这时,赫玄的声音从内里传来:“主子,他们追来了。”
莫非……莫非她真的是那人的冤魂转世……
自德妃身后,宫人皆被调走,这里现在已成了冷宫,更显得阴沉萧瑟。
“宝丰票号之前的钱掌柜。”
即便这般恨她,那也毕竟是生他之人,如何做获得真的见死不救。
元湛身材一绷,低咒出声:“该死。”
票号终究清净了很多,但长生还是愁眉不展:“虽说把这些人打发走了,但这几日因为他们,也招了很多真正的大户来兑银子,库里已几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