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来送饭的宫人,瞥见元佑正双目圆睁,倒在门口,仿佛死力想拉开门,却被谁拖住,没法使着力来。而他身后的地砖上,拖着一道长长的血迹。
如此禽兽不如,当真是妖孽。世人皆鼓掌称快,同时也但愿皇上能重立贤德之人,方能担国之重担。
而现在,剩下的皇子,已独一元湛一人。
“此话怎说?”皇上皱眉。
李公公勉强从地上爬起,未曾告罪,径直领着人拜别,将门“砰”地关死。
李公公去成熙宫宣完旨,元佑跪在地上呆若木鸡。
元佑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天明。
如此过了三个月,城内关于他的风声垂垂停歇,他便试图逃脱,卿离似恍然未觉,竟还带着他去往离京几十里的避暑山庄玩耍。他终究趁机分开,却发明他的承担里,被塞满了金银。这才明白,卿离实在早就知情,在暗中帮他。
“老奴大胆直言,这太子殿下,只怕真是个妖孽。”李公公一脸悲忿:“他进了成熙宫,不但不感念陛下宽宥之情,竟将宫女碎玉活活淫虐而死,犹不解恨,还差点一脚踢死老奴。”
此生缠绵,江山如画。
她随即将赤焰令拿出来,“啪”地拍在桌上:“你们既然怕死,不去也罢,我便领着赤焰军去破阵,到时候你们可别眼红,又站出来抢功。”
心念一转,她当即备笔墨,给卿离写信。
李公公哽咽:“老奴只是为皇上心疼。”
他本觉得,即便有仇人,也只是卿离。未曾想,真正于他有大恩的,竟是他所恨之人……
赤焰军烈部首级就站在跟前,看了一眼赤焰令,俄然目光微沉。
元佑顺着她的视野望去,公然见一道漂渺白影,正浮在半空中。
沈若芷闻讯欣喜若狂,当即命军出战。
“你一向,曲解了一小我。”卿离凝睇着他:“赤焰将军。”
李公公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魏亭踌躇:“虽传摄政王昨夜暴毙,可万一这是诈死诱敌,如此鲁莽难道大不妙?”
他亦含笑望着她,对她伸脱手:“来我身边。”
元佑呕出一口鲜血,再转动不得。
次日,西厥大营,俄然升起红色丧幡,哀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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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他们悄无声气地潜入成熙宫。元佑正歪在前厅的椅子上,噩噩昏睡。
半晌,他俄然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沈清欢:“你放过我,我今后再也不分开你了好不好……”
她眼神一震,含泪而笑。
“你实在是……太蠢了!”卿离似颇多可惜,拍了鼓掌。西厥兵士,立即将她团团围住。
没有人爱惜沈若芷,到了这一刻,谁都晓得,她底子不是真正的赤焰将军。
沈清欢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蓦地笑了起来:“另有,我曾觉得,你和姐姐如此情深,定是要一世厮守的。未曾想她得知死蛊的解法,竟不吝对你下了媚毒,最后害死了碎玉,为你的废太子之路,多加了一把火。你们伉俪啊,还真是天造地设,人间绝配。”
不过想想那只鸾凤签,她是极贵之命呢,他如果不能让她当上皇后,别的男人让她当上皇后了如何办?!
“好吧。”卿离坐直了身材,眼中闪过诡异的光:“元佑既死,便也无需留着她了,不如由你代庖,送她一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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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厥军当即后撤,她策马穷追不舍,一起逼近西厥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