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指着阿玄:“便是她了。”
即便运气够好,让她能够搭上商队穿越路上的城池和荒漠,最后安然到达目标地,但这边倘若不放过她,又怎能够想不到她的去处?
他久未近女色,便也萧瑟了她好久。
隗龙畴前曾随阿玄习字,连续也识了很多的字。阿玄便写了一封告安然书,又想着那边夏季酷寒,隗嫫若无冬衣御寒,怕熬不畴昔这个夏季,便想为她捎带一件冬衣。
阿玄在传舍里临时落脚下来,转眼便畴昔了五六日。
阿玄知这是为了防备她逃脱。
这东西,阿玄留着不过只是废料,若换成钱,也算是尽了其用,道:“我知你所言不差。只是你当也是识货之人,这玉质地绝美,也算罕物,何况我不出高价,你收了去,怎就不能红利?”
卢姬一颗心方定了些,拭去泪痕,又爬回到他身后,身子贴上他后背,一双柔荑也渐渐攀回到他了的腰腹之上。
</strong>四更,庚敖从理政的高室归内寝。
虽不过仓促一瞥,所见就被她以衣衿给讳饰住了,但当时的冷傲,却扑目而来,现在想了起来,犹历历在目。
齐国贸易繁华,天下丝绸珠贝,十之七八都经过齐人之手畅通,贩子见多识广,或许有看中的,情愿收了这块玉珏。
卢姬一惊,随即点头:“并无人教唆,只是妾随想罢了……”
隗龙母子,现在就是她在这世上所剩的最后亲人了。
她确切考虑过乘机叛逃,但很快就撤销了主张。
庚敖道:“不必,你去歇了吧。”
“你受何人教唆,敢在孤面前说这话?”
念及此,他忽血气翻涌,恶念顿时大炽。
茅公入内,行至王榻之侧,见他闭目仰卧,神采索然,游移了下,低声问:“君上,可要另召女御侍寝?”
头领接过,就着日头照了几下,道:“我不诓你,你这玉珏,倘若成对,代价贵重。现在只得一只,未免失双,我收了也无大用处……”
就算她逃出了丘阳城,天下之大,独一能去的处所,也就是回狄道寻隗龙。
阿玄拿了出来,翻看了半晌。
齐翚看了眼阿玄,朝她快步走来。
叫他印象深切的,另有那处仿佛桃花的胎记,似朱砂经心描画,精美小小一朵,怒绽于玉白肌肤之上,似要与那两颗淡淡粉红的蕾尖斗艳。
半晌,他淡淡道,眉宇间的那丝怒意也似垂垂减退。
……
她想起前几日外出时,在城西曾见到过商队的影子。
舍人此前曾得过茅公的叮咛,若这女子有事,便去王宫转告。当日将动静传了畴昔。
庚敖翻身而起,冷冷道:“孤妻何人,此事能容你置喙?你当孤不知?荀轸畴前暗中赠你夜明珠,便是要你在孤面前说这番话吧?”
商队来自各国,南货北易,说不定能收了这块玉珏。
卢姬伸舌轻舐他耳根,吐气如兰,“妾听闻,伊贯恐权势被削,想再以伊氏女入君上后宫,这才死力反对君上妻晋侯女。君上若再以伊女为正妻,则今后伊氏之势,恐压君上一头……”
当时齐翚漫口应了,却并未上心,垂垂也健忘了此事,半晌前刚看到那面玉珏,只觉眼熟,接过细心察看,才终究想了起来,应当就是那日在周王朝书中所见过的那面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