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园,原是云颂为云初之母张氏选的园子,甚是清雅。
“我只能瞥见你,听到你说话,除此以外并无异能。”云初无法地摊手。
“那……你可曾见过我母亲张氏?”云初状似不经意地端起茶盏,竖起耳朵,背绷得直直的,像一只满身防备的小猫。
云初看着他,踟躇间不知如何开口。阿晚想必在这园子里住了好久,对原主非常熟谙……
回到沁芳园,云初让角荷在后院梨花树下,布了张棋桌并一套茶具,而后独安闲树动手谈。
与上一世一样,从初见她起,阿晚切磋的目光老是如影随形。宿世云初与他并无交集,现在重活一回,云初倒想好好捋一捋原主的来源。
“我叫阿晚,你是何人?”男魂微扬起眉梢,迷惑地问。
“或许是执念吧……我等的太久,不想再等下去……只想求一个摆脱。”阿晚伸出如玉般苗条的手指,边说边去拿茶盏,云初见桌上茶盏未动,他的手中又多了盏一模一样的茶,茶汤冒出的热气,将他的面庞氤氲出几分仙气,真是美人如玉。
“还确切挺‘诡异’的。”云初忍不住打趣,看看刚吐过的茶,干脆将茶盏扔回茶海里。
云月朔向感觉那青衣女鬼便是原主本人,上一世她尤带着穿越女的优胜感,虽心有迷惑,也密查过原主信息,厥后发明原主实在孤介,连四大丫环都说不清楚,便内心窃喜着作罢了。
后院,有大株梨花袅娜娉婷,与芭蕉相映成趣。又有小小两间倒座房供下人憩息。
“我在等一小我。”见云初迟迟不开口,阿晚不再诘问,闭上眼睛,舒展眉头,似非常猜疑。“却又不晓得在等谁。”
想到此,不由又想起重生时,般若寺的青衣女鬼来。
阿晚见她迟迟不落子,独自拈颗白子到棋盘上,想了想,“不,你被人从般若寺抬返来今后,我便不能进了。”
“那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能帮的到你了。”云初诚心肠感慨道。
阿晚好笑地看着她,“我原不住在这里,整天只在城中四周浪荡。去岁路过贵府,见园子修的不错,又洁净,就多住了些光阴。那日你被人从内里抬返来,我也只是跟着凑个热烈看看,却没想到……自你进屋今后,我俄然被股力量推了出来,感觉有些诡异,便又多呆了这么久。”
云月朔听有门儿,喜上眉梢,“放心,我定帮你找出来。”想了几息,又问:“你是从之前就进不了这屋子吗?”
“羽士的丹炉里除了火苗就是丹灰,那符咒上的朱砂我最是不喜,太刺目。大相国寺的和尚……经倒是唱的不错,听多了就感觉昏昏欲睡。另有大蒜、狗血甚么的,我就更不喜了,太肮脏!”
阿晚见她受教,不再多说,起家悠然飘走了。
现在的云初真是一点也想不明白,上一世本身为甚么怕他怕得要死。
阿晚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又带着些浑然天成的安闲风骚,他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初。
园内,百竿翠竹婆娑玉立,入门是盘曲回廊,石子漫路,小溪潺潺。
男魂斜倚着竹椅坐下,倒有几分浪荡公子的风骚姿势。见云初谙练将茶末研碾细致,点汤、击拂恰到好处,又见茶面幻出莲花缓缓绽放,知她是点茶妙手,微微坐直身子,面上带出几分慎重。
“并非是我心眼如筛,只是民气过分险恶,你做鬼飘了那么久,当看到很多内宅阴私,谨慎些老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