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为情而死的女子,入不得祖坟。如果受宠点的,或许在田间有方寸之地可做宅兆。如果贫家子,恐怕只能丢在乱葬岗了!
周明煦芝兰玉树地站在那边,面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柔声说道:“大师但说无妨。”
赵飞白嗤笑一声,欲张口调侃,被容羽冷冷看了一眼,讪讪住了口,嘲弄之色却未减分毫。
她再次看向净善身后,那些女子的亡魂目光板滞,若真的引灵胜利,又岂会如此?就怕本来只是一抹孤魂,却被那些心机暴虐的妇人拿去,平白染了恶念,沾了邪性,更是不得善终。
世人闻言,皆大惊失容,在坐女子们的脸上难掩惨白,李朝雨春秋最小,忍不住低头干呕起来。
“那是佛牌!佛牌!是佛法加持之物!是法器!”净善面上终究带上了几分慌乱,仓猝喊道。
上一世,怀凌城的高门贵妇当中,风行供奉女灵佛牌,传闻如果供奉恰当,可保伉俪恩爱、情义绵绵。
且不说云初双眼能见到鬼,单论上一世她在掩梅庵三年,佛法佛典也看过很多,是以这和尚话中的马脚,在她眼里底子无所遁形。
云初冷眼看着,气定神闲站立的净善,心中升腾起熊熊肝火。
后宅女子,为了争宠,视性命如草芥,便是晓得,又如何会惊骇用这些东西呢!
净善双手合十,笑答:“非也非也,度化因人而异,若执念太深,小僧也无能为力,这才来到般若寺,想请慈云大师脱手罢了。”
云初撇撇嘴,这佛牌比起上一世周雅静请的那尊,做工差远了。
这邪师能在高门贵妇手里赚的盆满钵满,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话音刚落,堂中一片唏嘘声。
此言一出,张五郎面上一惊,下认识地朝赵飞白看去。
因她对鬼神之事一贯畏敬,只是在庵外等候,并没有出来过,也就未曾见过面前这个游僧。
云初朗声说道:“佛门讲究‘因果报应,涓滴不爽’,因果通三世,佛门弟子中‘平生为善,临终恶死,以毁灭诸业,次生便可得繁华尊荣者’比比皆是。方丈若熟读佛法,平生为善,便是横祸而死,也只为毁灭诸多罪业,又怎会留有执念盘桓不去?”
那些佛牌个个不过玉佩大小,材质似玉非玉,内里镶着金边。质地算不上好,做工也不如何精彩,上面粗糙地雕着男女双修的佛像,看上去有几分诡异。
当时他制作的佛牌已经不但仅是女灵,还做孺子与男灵。
“这几个东西上面,阴气不小。”容羽遥遥看了一眼,冷冷说道。
净善闻言,面上很有些惊奇,想不到面前这个小娘子,春秋不大,晓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