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意味深长朝她一笑,“只要你别再坏我的事情,我有的是机遇帮你出气!”
“您就任由她如许放肆?我咽不下这口气!”云萱忿忿将头扭到一边,眉心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几日你得空去看看七娘,你外祖母是如何教你的,如果连这点面子上的工夫都做不出来,今后嫁人可如何办?”周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话到嘴边,生生又咽了下去,周氏只好抓起云初的手,感喟道:“真的是女大不由娘,如有甚么不便之处,要记得与我说才是。“
父亲都故去快二十年了……现在以他的名义办宴会……真的会有人来吗?
“小孩子家的,就是沉不住气。你明天返来,定是你外祖母交代了甚么吧?”周氏气定神闲地问道。
周氏闻言,摩挲着茶盏,面上带沉迷惑的神采。
云初闻言,又朝周氏一福:“吃穿用度方面,父亲全都交给侄女打理,说是要让侄女历练历练,如果有甚么不铛铛的,还要劳烦伯母指教才是。”
云初正站在书案前,盯着空荡荡的桌面发楞,听到这话,也不感觉惊奇,只是漫不经心肠叮咛:“妈妈去找大管事帮我要几个得力的人,我有事要办。”
比及给新来的丫头们指派完差事,方才回到屋里向云初回禀:“娘子,松澜院的赵妈妈明天有事乞假,传闻她的孙女……被大夫人要到六娘子那边做二等丫环了。”
一行人回到沁芳园,见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站着十几个丫环,云初朝张妈妈摆摆手,独自进了屋里。
“这日子,想一想也没甚么意义,若我换成你这般无牵无挂,无影无踪的,还欢愉些。”她斟了两杯酒,低声说道。
……
周氏无法地摇点头,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放,冲她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如果不想去,便躲着吧,只一样,千万别再跟她杠上,如果坏了我的大事,我拿你是问!”
她莫名感觉有些失落,遂命人在梨树下置张琴桌,又打了一壶酒,闲坐在凳子上。
周氏还想张口再劝上一劝,只听许氏说道:“就照七娘的意义办吧!”
阿晚在云初面前站定,只见她昏黄着一双醉眼看过来,吃吃笑着喊道:“谪仙爷爷,我终究又见到你了!”
公然,字条被收起来了,阿晚……究竟返来过没有?
直到穿过沁芳园那扇标致的拱门,跨过前院那条清澈的小溪,绕过那间明晃晃的上房,转过后院那叶盈绿的芭蕉,终究见到了操琴的那小我。
阿晚正卧在湖边的巨石上,听着这个曲调,有种既熟谙又陌生的感受,他一边听着,一边顺着乐律往泉源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