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泽这个祸害,是全都城公认的,本来我还觉得他真要死了,买了一斤桃花醉,筹办道贺道贺,成果,你竟然把他救活了,还真是……”容姝恨铁不成钢的说。
“噗嗤”一声,云初笑出声来,“要脸不要脸的,只要管用就行!这静安园说白了,不过是个堆栈,园子里来往的,也大多都是女眷,如果家里晓得,顶多不过打死个贴身丫环,关个几天略施惩戒,对她那种人来讲,又算的了甚么!”
“那是天然,过几日山下的庄子修好了,三姐好生来住些日子。”云初笑着聘请道。
史大娘子咬咬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衣袖,哭声说道:“七娘,你还是不肯谅解我,我……”
话说到一半,她脑海里蓦地闪过一个画面,令她猛地展开了双眼!
云初笑眯眯地看着她,“三姐,你何时见我吃过亏?”
一见到云初,史大娘子眼眶里的泪水滚珠一样落下,“七娘,那天我曲解了你,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你必然要谅解我。”
“你晓得吗?那边刮风的时候,沙子不是往山下走的,而是从山下往山上流的,像金色的波浪一样……”
“七娘,你在走甚么神?”容姝转过甚,瞥见她怔怔的模样,不满地说道。
“我谅解你啊!真的谅解你!”云初略进步了声音,截去她的话头。
云初了然一笑,命人在树下摆了摇椅和小几,又捧了茶来,请容姝坐下歇了,方才问道:“既然三姐是和师兄一起来的,师兄现在去那里了?”
你娘必定会被你气死的。
“不见!不见!就说七娘没空!”云初还未开口,容姝已经朝宫芷摆手说道。
云初笑着点点头。
一提起苏驸马,容姝神采淡淡的,不肯多谈,只是简朴说了句:“苏驸马和家母是失散多年的远方亲戚,尚了公主今后,认祖归宗的。”
宫芷面上有些难堪,低声禀道:“史大娘子说她那日曲解了娘子,如果娘子不肯见她,她就一向站在门口,直到娘子见她为止。”
容姝摇着扇子,对劲一笑,“你何时搬?再过些日子,我可就不在都城了。”
说罢,盈盈一福,便要回身归去。
云初见她这副模样,和和蔼气地笑了,“好,我谅解你。”
云初没有说话。
“这个倒是从未想过,起码得像父亲一样,是个顶天登时的豪杰!工夫天然不能弱了,要不然被我一拳打趴下,可如何得了。”容姝转过甚,也学着她,把扇子蒙在脸上,笑着说道。
“家母也姓苏。”容姝咬牙切齿道。
容姝洋洋一笑,“说来我们俩都是好命,有个好爹!父亲早就说过,我这辈子,嫁或者不嫁,都随我!”
云初实在很想开口问问,苏驸马家的祖坟迁没迁,但转念一想,既然这事连容姝都不想提,晓得的人少之又少,估计最多不过就是在族谱上添一笔,把相互当作亲戚走动的干系,牌位有没有列入宗祠,都不必然,更何况是迁祖坟呢!
云初倒是半点也没有听出来。
“父亲年纪大了,一向镇守在边关,我这性子在都城呆着也沉闷,便和母亲筹议了,过些日子就出发,去父亲那边照顾他!”容姝眉梢高低垂起,笑容里满满都是自在的气味。
云初用扇子半遮着脸,袒护住眼底的愁云,轻声问道:“三姐,你都这个春秋了,婚事……家里是如何筹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