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晓得的是官家心疼小郡王这独一的嫡孙,不晓得的还觉得秦王佳耦犯下甚么大错了!”
“镇国将军府……阿谁去岁,上阵大杀鬼戎族的容三娘?”太子挑眉问道。
“我传闻啊,这回背着官家偷跑出京的,不止有秦王和秦王妃……太子殿下也连着好几日没上朝了呢!”
落雨明显被刚才那幕惊住,好半晌才回神。
苏锦泽再次恶寒地抖了抖肩,拍拍胸膛道:“士可杀不成辱,若换成是我,死都不会扮成如许!”
苏锦泽气得脸都红了,他伸手指下落雨,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街头巷尾,胡商们纷繁交头接耳,群情着从京里传来的最新八卦。
一个长相极美,面如牡丹似的贵公子,磕磕巴巴的对着中间一身紫色胡服,略比他威武些的“男人”问道。
贵妇见状表情大好,不等软轿抬来,便搭着奶妈的肩膀,走进了宅子里……
在世人的群情声中,刚进城的商队内里,驶出几辆马车,缓缓绕过将军府,停在离将军府侧门,只要一巷之隔的大宅门口停了下来。
三年后,边关,延阳城外。
跟在她前面下车的,是个穿着朴实、神采蜡黄的女人,女人怀里严严实实抱着个睡熟的奶娃娃。
朝霞万里,大漠孤烟。
她极快地回身,清了清嗓,求生欲极强地边走边道:“我方才在想商队的事,甚么大肚后代人,我可没瞥见,逛逛走,容姝和容羽还在将军府等我们,大师好不轻易出京聚一聚,彻夜我请你们去喝花酒,不醉不归!”
现在固然已是傍晚,可延阳城里倒是一派热烈气象。
“传闻了没,小郡王刚过了周岁生辰,秦王和秦王妃就连夜带着儿子又跑了,这回可把官家给气坏了,八百里加急,各处驿站都贴了布告,谁能向官府汇报秦王佳耦的行迹,经查失实,赏白银千两。”
谁也不敢朝那贵妇多看一眼,恐怕一个冲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太子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说着,落拓的负手走出茶馆,走进了边关清冷又诱人的夜色里……
马车刚停稳,一个身量极高,挺着大肚子,戴着帷帽的贵妇,扶着车辕笨拙的下了车。
“天哪,太子殿下不会也跟着秦王佳耦一道跑了吧!哎呦!天不幸见的,官家只这两个儿子,如何一个比一个对九五之尊的位子不上心呢?”
这话听在苏锦泽耳里,不亚于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兔儿爷!
他站起家,顺手将书扔到黑衣人怀里,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既然弟弟和弟妹已经安设下了,我们今晚也去将军府凑个热烈,不枉出京这一趟。”
“落、落爷……那、阿谁大肚子的……是、是不是秦……六哥?”
“上心?前年平乐侯满门的血还没干,谦王他杀身子还没凉透呢,谁敢对皇位上心?依我看,官家追着秦王佳耦,也不过是做做模样罢了。太子之位,难坐呐……”
苏锦泽看着不远处早已空无一人的宅邸门口,想到刚才阿谁大肚子贵妇,恶寒地抖了抖肩,赶快朝落雨追去。
待到一行人走到离那宅邸充足远,苏锦泽才抬高声音义愤填膺道:“我贤明神武的六哥,竟然被六嫂这般折腾!穿女装,扮大肚子的妊妇,啧啧……一世英名啊!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啊!”
落雨闻言,脚步微顿,转过甚古怪地打量着苏锦泽,直把他看的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