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已崩,众皇子中有气力秉承大统的,只要瑾王和琮王。
正群龙无首的百官们乍一见到程恕,先是惊奇,而后仿佛已经了然。
别的的天是谁?
若非万不得己,她也不想拖程家下水。
半晌,姜氏才道:“节哀吧,人死不能复活。眼下当务之急,得先建立新君,再迎先皇的尸体回宫,停止国丧。”
程恕宦海多年,天然看得明白。
可想而知,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但如许的大事委实不该由她一个妇人提出来。
再看四周威风赫赫的虎狮营将士。
伴着整齐齐截的行动声,有内侍尖着嗓子唱诺:“皇贵妃娘娘到!姜王妃娘娘到!”
殿内诸人回顾。
长久的惊愣后,殿内很快变得喧闹,有人俯地叩首,有人嚎啕大哭,更有人大声诘责。
当年武神王遭难,程家那会儿本身难保,即便故意也是有力,毕竟没能在那件事上帮上武神王。
不太短短半柱香的工夫,诸臣已经想明白了很多,剩下想不明白的,也已经无关大局了。
诸臣哀思之余,不由得偷偷打量身边的程大人。
那,瑾王又在哪?
不言而喻。
天塌了,那被天护着的万民,岂不就有了伤害?
禁卫统领亲身领着部属前去翻开宫门,迎姜氏和虎狮营入宫。
程恕上前见礼,姜氏躬身行礼,然后一起迈步前去勤政殿。
情势比人强。
国不成一日无君。
殿上,慕彦峥跪在龙椅旁,强忍的眼泪再次滑落,哭得泣不成声。
两人皆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
他有悔,可惜再多的悔也换不来父皇重生。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来清算这混乱的局面。
瑾王,局势已去也。
她说这话的声音不小,跪在前线的朝臣几近都闻声了。
程恕一度觉得,她们再也不会呈现在都城,呈现在朝堂上。
然程家虽世代纯臣,但新朝建立,不免受新帝猜忌,朝臣架空。任你官声再显赫,也总有遭难的时候。
除非,有别的的天顶上。
琮王这局,可说是完胜。
程家上任家主当时也在朝为官,却被诬告与前朝余孽勾搭,企图颠覆大綦复辟北晋。
或许也恰是这件事,减轻了天子对武神王的顾忌,促使他下决计运营了那场诡计。
诸臣忙跟着跪下,一边叩首一边痛哭。
这不过是琮王的一面之词。
玢郡王没有弑君,琮王和姜王妃当然也没有弑君。
终归,纯臣一说,不过是因人因势而议罢了。
这是大事。
但是,谁也没有推测,此番俄然回京,竟掀起这么大的风波,连一贯不参与争斗的程家,也不得不卷入此中。
天子是天。
现在站队姜氏,便即是站队琮王。他日琮王即位,他便有了从龙之功,程家会再续光辉,耸峙世家之首百年不倒。
程恕负手远眺,无数的房舍鳞次栉比、凹凸连缀不断。
何况身为家主,程氏家训亦不敢忘。
父皇,是死在西凉刺客的手里。
当时天子方才即位,天然想要稳固帝位,抱着“宁肯错杀一千,毫不放过一人”的心机,一心要打压程家。
但程恕此时的站队,并非满是为了还情,更是为了程家。
乃至当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