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开端的时候心中另有对灭亡的害怕的话,现在已经被完整的仇恨代替了。
一个起落,耶律马五等人和岳云的背嵬士再次撞在一起。刹时,就有几人同时倒下去。
在这个时候,辽人皮室精锐才显出极高的战术素养。立时就有一群甲士跟了上来,团团护住耶律马五。
这个金国太原兵马都监,河北签军中的第一懦夫长声怒啸:“大辽的男儿们,你们如何了,你们如何了?你们健忘我们的先人骨子里的勇气了吗,宋狗强弩之末,顿时给我下船,杀归去。老子要赢,老子要赢!”
“对峙住,不能死,不能死!”吴宪法眼中有泪水涌出来:“兄弟啊,我晓得,我晓得你一向想杀我。为甚么,你为甚么要救我呀?”
一排长斧劈来,刹时,耶律马五身边的保护为之一空。
……
一个侍卫大呼:“都监,事已不成为,快上船撤退,留得青山在……”
耶律马五不退反进,一步抢入枪圈,大吼一声,手中半截盾牌狠狠抽在那人的脖子上,清脆声响,宋人的脑袋软软地挂在背后。
“直娘贼,这宋狗的韧性太强了,已与女本相称,甚么时候……杜充练出如许的强兵?”
他的面孔完整扭曲成一团,显得非常狰狞。
没用了,没用了。
一股巨力用来,三都被砍得后退了一步,而耶律马五手中的盾牌也碎成了两片。
他伸长了脖子朝前看去,细弱的脖子上是两根血管突突跳动:“辽狗,岳云在此,可敢战乎?”
向来没有见过这么英勇的虎贲,即便女真铁浮图也不过如此。
看到蓦地倒下去的耶律马五,统统的辽人都在大呼。
妙手过招,存亡只在一瞬。电光石火中,岳云手中的骨朵已经狠狠抽到他的腰上。
耶律马五身边的保护聚了被他冲散,散了聚,接着又被冲散,早已胆怯。
耶律马五俄然回身,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脚下用力一踩,响起颅骨骨折的声音。
耶律马五手中盾牌飞舞,不晓得拍开多少砸过来的铁锤和大刀。他手中的刀子猖獗地砍在背嵬士身上,砍得血肉纷飞。有长矛刺来,卡在盾牌上面。他手一转,喀嚓一声,枪杆子断了,阿谁使枪的宋人的身材也落空均衡,朝前趔趄而来。
好个岳云,目光在黑暗中爆出绿光,蛮劲上来,手中的斧子和骨朵雨点般落下,只对着那面盾牌。
“都监!”
现在的他在大量肾上腺激素感化下,感受力量比常日里还大上几分。这一刀如果砍中,就算不能成果了仇敌的性命,也得叫他完整落空战役力。
“冲上去,吴宪法,我入你娘,龟孙子你怂了吗?”
与此同时,耶律马五手中的刀就如电般朝宋人小将背心砍去。
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已经有辽人抛弃手中兵器,脱掉身上铠甲。
……
“过来,过来,过来!”岳云一手骨朵,一手短斧,不住地将一个接一个辽人打翻在地,吼怒声四下回荡:“辽狗,你怕了吗?”
长啸声中,耶律马五抢过一面小圆盾和一把大刀,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宋甲士潮里。
只是,激烈的惊骇连带激烈的亢奋使他的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只半晌,力量就耗尽,胸口喘得将要爆炸,脚下也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阿谁辽人如何抵挡得住这泰山压顶似地重击,软软地坐了下去,刹时被人潮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