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马五手中盾牌飞舞,不晓得拍开多少砸过来的铁锤和大刀。他手中的刀子猖獗地砍在背嵬士身上,砍得血肉纷飞。有长矛刺来,卡在盾牌上面。他手一转,喀嚓一声,枪杆子断了,阿谁使枪的宋人的身材也落空均衡,朝前趔趄而来。
耶律马五俄然回身,一脚将他踢倒在地,脚下用力一踩,响起颅骨骨折的声音。
这个时候,岳云手中的斧子终究到了,喝一声,短斧刹时如雨点劈出去,似同时落到三面盾牌上。
耶律马五不退反进,一步抢入枪圈,大吼一声,手中半截盾牌狠狠抽在那人的脖子上,清脆声响,宋人的脑袋软软地挂在背后。
战役还在狠恶停止,两边都晓得大师都没有力量了。不管是要获得最后的胜利,还是在这残暴的修罗场上活下去,都得提起最后一丝剩勇,挥脱手中兵器。
吴宪法手心满是汗水,被武陀推到最前面以后,他脑筋里早已是一片空缺,也管不着是否劈中仇敌,只胡乱地挥动动手中的大斧。
他的热血已经完整上头,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感受本身消逝的力量又返来了。
“跟上,跟上武娘子!”
作为一个从小在军中效力,大大小小经历过上百场战役的大将,耶律马五早已经将存亡看淡。他也晓得上了疆场,你得保持平和的心态和稳定的呼吸,如此,力量才气耐久。那种一看到仇敌就红着脸,咬牙切齿的人,只需半晌就会因为体力透支而软倒在地,也死得最快。
但是,现在他已经完整记不起一点了。
为了减轻身上的重量,已经有辽人抛弃手中兵器,脱掉身上铠甲。
没用了,没用了。
如果说刚开端的时候心中另有对灭亡的害怕的话,现在已经被完整的仇恨代替了。
靠在岸边的几条船上挤满了契丹人,再站不住人。其他辽军扑通下水,朝更远处的大船跑去。已经谈不上任何步地,不管他们的军官如何弹压,这些曾经在淮西、淮北纵横千里不成一世的河北签军都惶恐地大呼着,崩溃到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