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被人捆住,王慎这才回过神来,见世人衣甲光鲜,穿戴打扮和昨日的六个流寇不一样,忙道:“但是官兵,我们都是良民,避祸至此,不是贼人,曲解,曲解。”
岳飞“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在当代是一种特别的存在,也因为如此,岳家军才遭到百姓的推戴,保持着严整的规律和昂扬的斗志。
“如何不晓得,济南贼李昱。”王慎点头:“我在宿迁但是见过他一面的。前番,刘大帅进剿贼寇,两军在楚州对峙……想我淮西军多的是敢战精锐,贼子如何抵挡得住……现在,李贼主力正星夜南下,欲要绕过洪泽湖抄我雄师火线粮道……若我火线被其钞掠,此战只怕要再生变数,还不快快带我等去见你们下属,如果迟了,吃罪得起吗?还请饶我家兄弟一命,也好去见你家下属,不然,鄙人宁死不从。”
宋军和贼军在洞庭湖几次拉锯,活生生将那边杀成千里无火食的白地,颠末二十多年才规复生机。
吃了不晓得多少茅草根,不但不能止住腹中的饿感,反将他弄得饥火上升。
“啊,好了。”安娘有按例惊呼了一声,一把抓住弟弟的手摇着:“对对对,如果在以往,这半天路走下来,阿弟你只怕又拉了两次,好了好了,呜呜……阿弟,你总算活过来了,姐姐好高兴。”
阿娘又抹:“王大哥对我姐弟恩深义重,我怎敢抨击?大哥生得疏眉朗目,细心被女大王捉了去做压寨相公,不可,得将脸涂了……”话还没说完,她就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又红着脸把头埋了下去,只用眼睛偷偷地看着前边。不晓得如何的,和这个王大哥做了一起,她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欢愉。
人一饿,火气就上来。背上的应祥也是可恼,身材越来越重。这小子才十二三岁年纪,如何长得这么高,都瘦成骷髅了,还重道得短长。
心中迷惑,王慎重猛地转过甚去,只见安应祥那是那副昏倒模样,但嘴角却带着一种得计的笑意。
“当!”横刀掉落地上,那姓易的都头面色大变,喃喃道:“李昱来了,李昱来了,直他娘完了个蛋!”
“易都头,这小贼好生可恼,砍了他!”众军士同时怒喝。
王慎心中气恼,一屁股坐在地上:“安女人,歇口气。”
“哭甚么哭,我死不了。”应祥一脸不耐烦:“放开我,男人汉大丈夫,死则死耳,又有甚么大不了,叫那姓王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