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香叹了一口气:“奴婢这就去给您拿。”说完她就转成分开了。
这些事理,陈氏如何会不知?没出孝,她就跟府里的账房号召过,挪腾些银钱出来,临时不要再买店铺、庄子甚么的,就是为了这茬:“母亲说得极是。说到姻亲,今儿元娘送了帖子过来,说是明儿她要送节礼返来。”
“小妹昨儿返来,媳妇到早晨才晓得,看了时候就没过来打搅母亲,”三房媳妇罗氏瞥了一眼她劈面的五娘,后笑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婆母:“原想着今儿要早早的过来跟母亲嘀咕两句小妹的不是,没想到我竟晚了小妹一步,现在是没机遇了。”
五娘给她娘福了一礼,厥后到她娘身边坐下:“娘亲喜好吗?”
米氏垂首看向那把金算盘:“喜好。”
米氏深思了一会,才开口:“家里公中的银钱还宽松吗?”
她很喜好这把算盘,在她父亲离世之前,她都是随身带着,为这事她父亲不晓得吼了她多少次。厥后她父亲离世,她要守孝,也就把它归置起来了。现在她脱孝了,她想它是应当持续陪着她了:“兮香,拿些红色采线过来。”
元娘也不再调笑了,坐直了身子:“笑话甚么?我能有这副模样是因为我过得顺心,我们女人这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份放心吗?母亲,您就没有……”
这么多年的耳闻目染,五娘现在看事情,跟她娘亲是一个路数。
五娘淡而一笑,她晓得兮香的设法,不过就算她不挂这把算盘,那些人就不会想起她阿谁名头了?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些人该记得还是会记得的。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避讳:“他们是不会忘了金算盘的,毕竟有些人老是会晤不得别人好。不然为甚么其他女人抓了算盘是寓领悟持家,而我抓了算盘就成了浑身铜臭,一股子商户味呢?”
婆母话虽只说了个头,但陈氏也能想到尾:“公中的银钱还是挺宽松的,您留的根柢厚,这么多年,又手把手地教诲媳妇,媳妇虽痴顽没学到您的真本领,但守成还是能的。您放心,媳妇虽眼界不宽,但眼皮子也不浅,爷们在外高低办理的银钱,媳妇是如何都不会省的。”
那算盘是黄金打框,鲜红的鸽子血玉石做成的珠子,上二下五十三档九十一珠。这把算盘是她抓周时抓到的,当时还闹出了几句传言。她的姓氏为金,周岁又抓了一把算盘,她娘又是商户出身,各种偶合连在一起,就被编成了一段害人不浅的闲言,她也从小就背上了金算盘的名头。实在其中启事她晓得,那些人只是在拿她娘的出身说事。
米氏抬首,笑着说到:“荀嬷嬷快去给你们大姑奶奶打下帘子,史嬷嬷去把我藏着的雨前龙井拿出来,她好这口。”
五娘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涛哥儿皮粗肉燥,打了不疼。”涛哥儿是她大哥的嫡宗子,本年也十八了,都是要说亲的人了。
米氏淡笑着:“她放得下府里的谁啊?哈哈……”
元娘舒了口气:“说句无私的话,女儿也不想您再……,”她避过了底面的话,接着说:“您是我们家的主心骨,我那些兄弟都是好的,他们会贡献您的。”
想到元娘,陈氏内心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要数伯府得力的姻亲,元娘的婆家是首当其冲,并且这位大姑姐也是个明事理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