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喉头不自发的转动了一下,眼睛不由自主的顺着那滴滑进脖子的眼泪游走,眼神渐渐的落空了焦距,面前的脸也垂垂也与薛如琳的脸重合起来。没有再听清江氏说了甚么,一把搂住江氏的身子,蹭在她肩头用嘴唇去寻觅那滴眼泪的归宿。
如琳看他宽裕的模样心中偷笑,大发了慈悲,“不吃它也行,那你把它带的信给我瞧瞧吧。”
江氏公然病的很重,屋里一股子中药味,脸上泛着不普通的潮红,看宁沐出去了,就挣扎着要坐起来,宁沐伸手拿了个枕头帮她垫了一下。
如琳在树下躺椅上哀叹着。咕咕咕咕,她耳背的听到了几声鸽子叫,庄子里有养鸽子吗?
透过这些纸条,她就像与宁沐面劈面一样,能清楚的感遭到他对她谨慎翼翼的思念和眷恋。
不晓得他过的如何样?有没有在想她?她晓得他常常派人往这里送东西,但就是没有给过她只言片语,她夜里恨的只能揪被子泄愤,还真是听话,说要静一静就真的放她温馨了。这么想着思念就能往下压一压,更加的不想归去了。
“那就炖了吧。让厨娘清炖,不要放葱。”如琳理所当然的说道。
“宁五,哪儿抓来的鸽子?”如琳没多想,还觉得是误闯出去偷吃粮食的鸽子。
那几声来的方位她听出来了,在右手边。她无聊透顶,画也不想动笔了,就起家想去破了这桩鸽子案件。
宁五伸谢,把以往的几十张纸条都交了出来,就逃命似的跑了。起码太太没活力不是吗,至于老爷那边嘛,他一个小小侍卫先过一天年一天吧。
她也实在有些想他了。特别是这几个酷热的夜晚,她躺着床上展转难眠,思路庞大,想想儿子,再想想薛云,偶尔会想到素娘,宁沐的身影是在脑海里呈现的最多的。
“咳咳!老爷不必为我忧心,大夫说我没甚么大事,吃几幅药就好了,老爷还是离我远一些吧,免得被感染上。”把掩唇的帕子放了下来,冷静的又眼眶泛泪楚楚不幸的添了一句,“就算没感染给老爷,太太如果晓得了,也是不好的。”那眼泪毕竟是落了下来,顺着她粉白无瑕的脸一向滑进了纤细的脖子里,潮湿的眼中尽是欲语还休的情义和委曲。
如琳坐在书桌前,一张一张的翻阅那些纸条,上面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问她的事情,再叮咛侍卫好好庇护她。内心出现了沙糖般的甜,扑簌扑簌的糖粒飘洒下来,在内心堆成了一个小丘。
宁五下认识的一捂鸽子,太太这段时候食欲大涨,他得防着点儿,万一她想吃它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