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便有小厮过来,押她出下去了,身影看不见了,还能听到她绝望的抽泣声。
秦书雅搁下茶盏,悄悄点头:“来的是苏老爷子嫁到都城的次女,现在户部尚书陆澹的兄嫂,方才从西苑出来,恰好见到,便畴昔与她们说了几句话。”
说到这,他俄然想到了甚么,声音愈发沉重:“公子去见的,可就是这位户部尚书?”
小厮如释重负,忙叮嘱婢女,“还不快把人请来?”
他怕公子会做出甚么打动的事来……
婢女敛声而退,小厮也从速抱着那沓枝桠,叮咛外边候着的婢女,“杵着做甚么,还不快去烹茶!”
婢女低声应是,回身欲出,却又听秦书雅在她身后弥补:“事无大小。”
杜元乘一顶四人抬的香樟木金饰雕花大轿,洋洋洒洒地去了南苑的一处楼阁。
“听闻东院本日来了客人,秦女人可曾见过?”
金谷园占有大半个山头,殿宇足有几十座,个个修建得光辉新奇,让人慨叹的同时,又不得不赞美它的鬼斧雕工。
顶楼配房高雅,门口摆了几盆冬青盆栽,房内案几上搁两个景泰蓝莲梅瓶,梅瓶里插着几枝半开的腊梅花枝桠,现在瞧着枝干却有些枯萎了。
陆澹早闻此人道情古怪,非普通人能见,像本日这般,倒也在道理当中,脸上并无惊奇,拱手冲着屏风揖了一下,“杜公子。”
跟从杜元前来的小厮见此,背脊一凉,沉声问房外站着的一众婢女,“本日是谁卖力打扫顶楼?”
杜元步入房中,一眼便看到了那半枯的枝桠,神采当即一黯。
忠叔摇点头,轻叹道:“我只是没推测,他会坐到户部尚书的位子上……”
对于陆澹,他并不算陌生,前几年公子落魄,嘴里念的便是这个名字。
陆澹被婢女领到堂内,正面是扇绣山川的围屏,模糊可见围屏火线坐了小我。
他神情稍稍僵了一下,却很快规复如常,直起家,兀安闲堂内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淡淡道:“你抛了钓饵出来,不就是想引本官中计?”
很快有个身形肥胖的小丫头从人群中站出来,怯生生地说:“是……是奴婢。”
“叫连剑把户部尚书的质料送到我房中来。”
“陆尚书。”杜元回了一声,较着能听到里头传来轻声的嗤笑,“不知陆尚书这个大忙人,如何会到我这清闲阁来,见我这浑身铜臭的贩子?”
“忠叔熟谙他?”听到他轻叹,秦书雅有些迷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