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淮安面露踌躇,“这写信之人身份不明,此中会不会有诈?”
他非常光荣,二爷没正眼看她一下,便转成分开了,不然现在二爷怕就不是只冒死练字这么简朴了。
好似只要如许,他才气不去想白日的事,想那金谷园见到的人,想阿谁名字……
而傅绍堂,却一眼就能猜出,送信之人是他,这确切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傅绍堂这才搁下墨笔,接过信,顺手拆了开来。
明日中午,醉湘楼,天字一号。
“欲成大事,才会忍凡人所不能忍,受凡人所不能受……”杜元极其随便地问道:“不知甚么才是傅尚书所求?”
傅府书房,淮安推开门,轻声说道,“是一名身穿白衣,梳着丫髻的女子送来的。”
“设法彻查杜时雍贪污一案。”杜元掷地有声地说道。
傅绍堂猎奇他舍近求远,但从不思疑,他会晤他。
傅绍堂却跟没事人一样,平静自如地往楼上走去,等上了楼,他就转过甚,与淮安说:“你在此等待,不必跟着。”
淮安眼睛亮,傅绍堂将信置于烛台上方时,刚好就看到了信中的内容,不由地迷惑,“有人要约二爷见面?”
淮安轻叹了一声,恭敬地将信递了畴昔。
淮安服侍他多年,晓得他的风俗,晓得他只要心烦的时候,才会不断地练字。
淮放心底有百般不肯,然见傅绍堂半点谈笑的意义也没有,也只得止住脚步,恭敬地在此等待。
想起白日里产生的事,他也是极其震惊的……也难怪二爷会追着那女人喊出杜蜜斯的名字,临走时,他转头看了,那女人神态间,却有几分像杜蜜斯。
这手札来源不明,又没写明身份,二爷就这般等闲去赴约,万一是别人的骗局,岂不是害了二爷?
因着寺人刘璨的原因,傅绍堂在朝中本就树敌很多,现在还明目张胆地抢了户部尚书陆澹的差事……朝中看他不惯,对他挟恨在心的人,只怕多的数不清。
杜元大笑,“外头都传你是凭借刘璨,才坐到本日的位子上……依本公子看,倒是刘璨靠着你,才坐稳了这寺人总管之位。”
言语间很有夸奖他聪明过人的意义,秦书雅做事,他是明白的,绝对不会让人留下任何把柄。
现在权势职位他都有了,缺的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声罢了。
淮安有些担忧,傅绍堂却摇点头,语气笃定道:“不会。”
桌上还放着两壶酒,他倒了一杯在手中,喝了几口。
房内烧了地龙,一进门便能感遭到暖气袭身。
贩子都厚利,傅绍堂内心也稀有,挑眉淡问:“甚么买卖?”
杜元笑了起来,“看来傅尚书也与本公子一样,是个极其惜时之人。”
出行那日,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傅绍堂只带了淮安前去。
傅绍堂好似也不焦急,兀自坐下,执起竹箸,夹了菜肴来吃。
中间高几上,搁有帕子,傅绍堂落拓地拿过来,擦了擦嘴,“杜公子既故意相请,我又岂能不给面子……毕竟金谷园的饭,也不是大家能吃到的。”
本该人满为患的醉湘楼,现在却见不到一个来宾的影子。
傅绍堂把玩着茶杯,“甚么事?”
“我承诺天子的要求,而你,替我办一件事。”杜元悄悄地说道。
“你……方才说甚么?”他不肯定地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