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怡咬了咬唇,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说的冠冕堂皇,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到底还是个丫头,紧揪着袖口的手,就透露了她的严峻。
陆瑾怡看着这走过无数遍的青石砖道,模糊猜到他要带她去那里,俄然就有些不想跟上去了。
陆澹神采阴沉得短长,这时玉茗仓促跑了来,“蜜斯,不好了,三少爷他……”
陆瑾怡被这两个字震惊得喘不过气来,并未留意到陆澹神情已变,孔殷地又问了一句:“他是不是叫杜远?”
“五叔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陆瑾怡并不答复,而是装傻问他,又道:“侄女本日来只是想与五叔说几句话……一会儿还要归去听夫子讲课,去晚了夫子怕是会见怪。”
此言一出,陆澹脸上的笑容就消逝了,看她的眼神非常古怪,“杜远?”
“听闻临走时,金谷园的杜元不但给了你一个令牌,准予你今后能够自在出入金谷园,还送了很多礼给你?”陆瑾怡还想着该寻个甚么借口脱身,就听到陆澹淡淡地问她。
陆澹没有再往前走,实在他也不晓得本身为甚么会想带她去那边,或许是因为她说话的神情与她有几分类似,又或许是她跟她一样明显本身难保了还爱多管闲事。
陆澹此次并没有带陆瑾怡去书房,而是一起往陆府北段走。
陆瑾怡听到这话,却拧了眉,语气有些凝重地问他:“你方才说……金谷园的主子叫杜远?”
他这是要带她去那处赏梅?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陆瑾怡略微沉着下来,看着陆澹那张面带怒容的脸,内心格登了一下。
现在面对陆澹咄咄的逼问,陆瑾怡咬了咬唇,故作茫然:“甚么名字?五叔在说甚么,侄女听不明白……方才是五叔说了这个名字,侄女没听明白,才会如此诘问。”
陆澹这回肯定她问的是“远”不是“元”了,眸色冷凝,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问道:“你从那里晓得的这个名字?”
看得出面前的小丫头已经疼得将近哭出来的,却倔强地咬牙忍着,既不喊疼,也不挣扎,更不在他面前哭……这不平服的性子真像极了她!
这丫头仿佛每次见他,都是如临大敌普通?
看到陆澹正揪着陆瑾怡的手腕,神情还仿佛要吃人了普通,顿时惊了一下,“五……五爷,您这是要做甚么?我家蜜斯她大病初愈……”她看到瑾怡的手腕都被他揪红了一截,胆量也略微大了些:“还请您放了她!”畴昔就要掰陆澹的手。
她低低地在陆澹身后说:“我不想去……”
“但是蜜斯,您的手……”玉茗非常心疼。
陆瑾怡手腕疼得短长,但为了不让玉茗担忧,强装平静地摇了点头,“我没事。本日之事,不必跟人说。”
陆澹请来给他们兄妹讲课的是国子监已经退休的五经博士,算不上德高望重,但在都城中也是非常驰名誉的,他传授门生是出了名的峻厉,从不答应门生早退,或者听课走神。
陆澹背过了身去,悄悄说了句:“有所进益就好。”便又默不出声地迈步往前走了。
她心神这才平静了些,方才是她过分冲动,一时失色了。
“不是喜好那处的腊梅?”陆澹头也不回,“那日走得仓猝,你应当没有好都雅到。”
那边有着那么多痛苦的回想,她是决计不想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