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有个好动静要奉告陆老夫人,但看陆大人这般防备我,我又窜改主张了。”他瞥了陆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揣摩着该不该把这好动静,变成坏动静……”
他一副至心实意去贺寿的模样,陆澹藏在袖中的手捏紧又松开,本日要不是陆老夫人六十大寿,他怕早叫了府内侍卫来,将傅绍堂赶出陆府了!
“倒是可惜了你那寒窗苦读数年的大侄儿……”他如有若无地叹道。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两人恐怕早就大战几百回合了。
刘怀珠见机地后退了几步,陆瑾怡也下认识避到了廊柱后,朝中两位举足轻重的尚书,就这么对峙而站。
她父亲是员外郎,算不得甚么王谢闺秀,但因着刘璨的干系,她一贯自视太高。
说完直接跑掉了,陆澹看着怀里还带着温度的红木匣子,眉头舒展。
之前只是传闻他和陆澹在朝堂上争锋相对,但她没想到两人竟然已经到了这类水火不容的境地!
陆瑾怡并没看到这一幕,她追着傅绍堂出去了,明显看到他往花圃去了,可一转眼的工夫,却不见了踪迹。
陆瑾怡听到大侄儿这三个字,心都提了起来,傅绍堂公然想在大哥调任一事上做手脚!
刘怀珠手里还抱着先前要送陆老夫人的寿礼,听到傅绍堂的话,稍有游移,目光往陆澹身上瞄了一下,轻声道:“你先走吧,我二叔叫我带几句话给陆大人。”
她有些失落地筹算分开,回身却俄然撞到了男人温热的胸膛里,他穿得是绯色绣锦鸡的补服,身上还带着淡淡檀香。
他抬步要走,刘怀珠挡在了他面前,面含娇羞地把东西往陆澹怀里一扔:“这纯粹是我的一番情意,跟我二叔无关,陆大人就收下吧。”
“你来陆府想干甚么?”陆澹到底没有傅绍堂沉得住气,率先开了口。
他背对着陆澹,脸上看不出半点情感,“难为陆大人还惦记取与本官同过窗,不过陆大人这话倒是说错了。应当是我们相互相互。”
陆澹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刘蜜斯有事?”
想当年他们都是她父亲的弟子,两人同进同出,豪情好到堪比亲兄弟……可自从陆澹中了进士,统统仿佛都变了。
“这是我给陆老夫人的寿礼。”刘怀珠感受出他眼中的冷酷,表情稍有失落,却还是若无其事地把红木盒子递了畴昔,“是株天山雪莲,能够配着乳鸽,熬了给老夫人当汤喝,非常滋补。”
傅绍堂脚步微顿,却没有转头,他和陆澹明争暗斗了多年,不会听不出陆澹言语间的调侃,但这又有甚么要紧呢,他想做的事,向来就没有转头的余地。
傅绍堂没再与陆澹多说一句,走到刘怀珠面前,道:“走吧,陆尚书看来也不欢迎我们。”
陆瑾怡顺着她的视野望畴昔,看到陆澹站在不远处,面无神采地凝睇着傅绍堂。
傅绍堂整了整衣衿,淡淡道:“陆老夫人六十大寿,我天然是来给她送寿礼的。”
“我劝你最好不要在我陆澹的地盘上乱来。”他沉声说道,声音充满了警告,“就算你有刘璨撑腰,我也还是能够把你送到刑部牢房里。”
陆澹不再尊她父亲为师,而是改投到杨铮门下,做了杨铮的摆布手,乃至死力抛清与父亲之间的干系,乃至于朝臣都不晓得,陆澹曾拜了她父亲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