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望着殿外新搬来的冬青盆景，并没有答复他的话，而是问：“陆大蜜斯便是那位跟我长得有几分类似的女人？”
秦书雅说：“是杨都御使的女儿杨宁，和……”
固然免不了一顿叱骂，但好歹比丢了玉牌强……现在见秦女人不见怪，她内心的巨石方落了地，安温馨静地退了下去。
同业的刘怀珠当然不会被算在内，杜元也不感觉，傅绍堂看得上刘怀珠。
婢女将信举过甚顶，毕恭毕敬地递了出去，她手上除了信，另有一枚刻着梅花的玉牌。
遵循他为达目标不折手腕的传闻来看，也不是不成能。
而陆澹这些年到处针对傅绍堂，多数也是受杨铮的教唆。
何嘉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这个父亲。
只是她比来忙得很，还没闲工夫去看，但这递到跟前来的，还是头一回。
杜元缓缓起了身，忠叔晓得他这是要出去，拿了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这陆大蜜斯毕竟是陆澹的侄女……公子感觉这是功德还是好事？”
杜元说：“找机遇让我见见。”
而傅绍堂本身也一门心机扑到朝事上，不近女色多年，如何冒出两位蜜斯来？
这梅花令是公子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又到了公子手中，明摆着是那女人把东西退返来了，公子该不欢畅才是……如何反倒是笑了呢？
她看了眼杜元的神采，才说：“和陆澹的侄女陆大蜜斯，也就是公子赠她梅花令的那位。”
秦书雅低声应是，踌躇了一下，道：“不过据探子来报，傅大人在陆府逗留期间，除了见陆大人，还见了两位蜜斯……”
“她莫非不是来还梅花令的？”忠叔迷惑地问道。
秦书雅摇点头：“并非如此。传闻，是杨家蜜斯先靠近的傅大人，二人详细谈了甚么，倒不大清楚。只晓得杨家蜜斯走的时候，神采并不是很好。反倒是……陆家蜜斯好似与他相谈甚欢。”
写好以后，用蜡封起来，与梅花令一道递给玉茗，叫她找个可靠的人送到金谷园去。
丫环如释重负，实在她接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是吓坏了，哪有人这么等闲就把这玉牌交一个小厮的，也不怕半路被那些心胸不轨的人抢了去……本来是该将信放到书房，但她实在过分担忧这牌子有甚么丧失，她担不起这任务，这才撞着胆量亲身送到秦女人面前来。
忠叔听了，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如果傅绍堂真是那样手腕卑鄙之人，他还真不放心公子与他合作。
杜元歪在榻上，乌黑亮光的青丝散在绣金枝的引枕上，由下首的婢女给他悄悄捏着大腿，神情看起来非常慵懒，“他们两人若因为这点小场面就打起来，那这尚书之位怕是早就换人坐了。”
全部傅家能为他做主的就剩下他年老迈嫂，然这两人明显没胆量招惹他，不敢给他议亲。
陆瑾怡吹着冷风，想到杨宁方才的神态，轻笑了一下，“也许是她不喜好我吧。”
金谷园的丫环婢女都是受过严格练习的，应当不至于做出擅作主张这等莽撞的事来……秦书雅转头看向杜元，杜元眼皮也不抬一下，道：“拿过来。”
杜元拆了信，悄悄地看了一会儿，看到最后，嘴角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
秦书雅一愣，而后低声应是。
傅绍堂去陆府的目标必定没有设想中那么简朴，他见陆澹也是道理当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