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的腿有些软,呼吸也有些簇,面前浮起一个官袍青青,蓄着淡须,在都城的那十年间,不管风雨寒雪,常常会站在她家门外,角落里冷静望着她的男人。
锦棠调这酒的味道,是按着赤水河边茅台镇的千年名酒,匠风酒而调的,而她的上风是,比匠风酒口感更要醇和,绵柔,前味不辣,后味优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锦棠去竹山书院,是因为她苦思冥想,于这渭河县终究找到了一个能够帮葛牙妹还孙福海那五千两印子钱的人。
康维桢因而尝了一口,两道修眉挑起,抿了抿唇:“难吃。”
时断时续下了整整五天的雪,本日倒是放了晴,阳光洒在瓦檐上,雪给晒了个晶莹透亮,全部天下都是粉妆玉琢过的。
这就是他肯投钱的意义了。
康维桢手都拉开缺点屉,大抵是筹算取银票了,随即停了停,道:“罗娘子,投一万两银子,利润我占七成,你占三成,这买卖才有得做。”
从山正房出来,一起打量着竹山书院的学舍,讲堂。现在还未到放寒冬假的时候,不过正值中午,书院里的门生们应当都在午歇。
锦棠蓦地就想起宿世来,也知恩爱不过一场笑话。
不过,这点困难可打不到陈淮安,就在涮完锅洗完碗,跪在地上帮锦棠洗脚的时候,看她脚指头长了,遂起来四周找着修脚刀,要替她剪脚指甲。
锦棠抱着只酒坛子出了酒坊,穿太长长一条街,去的倒是竹山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