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一愣,继而思考起来。
第二日,甄好一夙起来给甄父剪了药,她将滚烫的药给甄父端去时,柳姨娘也才刚过来。
“那你说,金家在这个时候脱手,和姨娘联手的,会不会就是金家?”甄好猜想:“金家想要抢走我们甄家的买卖,如果我爹没了,他就恰好脱手。”
甄父面色才稍缓了一些,可仍然欠都雅。
甄好一边翻着账目,耳边也不时传来那边甄父嘉奖裴慎的声音,听起来,她爹的表情很好,那种后继有人的好。甄好想起来,上辈子她爹带着裴慎出门做买卖,返来也夸裴慎聪明,也是奇才。厥后,裴慎公然也不负所托,把甄家保了下来。
甄好避而不答:“爹,你明天说,本日还要带我和裴慎去铺子里的,这话还算不算数?”
“这是如何回事?”甄父诘责道:“好端端的,铺子里的买卖如何少了那么多?”
裴慎点头:“那假定就是金家。金家既然盘算主张要吞掉甄家,等铺子里做出了应对的体例今后,金家必定也会朝甄家其他铺子脱手。如果把他们逼急了,或许还会加快行动。”
“铺子库房里该当还堆积了很多货,是畴前卖过的旧花腔。”裴慎说:“把那些货拿出来,只要买够了多少银子,就白送给人家。”
金家用心开了一家绸缎铺,还特地压下代价,能抱住本来七成的利润,管事们已经费了很大的力量,他也没有再叱骂他们的来由。说到底,还是应当怪他,若不是他病重,金家也不会俄然脱手,金家打的主张,不就是想要趁他沉痾毫无抵挡之力的时候,趁机吞了甄家?
甄好咳了一声,率先突破了沉默:“多谢你了。”
裴慎浑身一僵。
两人这才放下了心。
“唉,老爷不晓得。”管事感喟道:“金家在四周也开了一家绸缎铺,把买卖都抢走了。”
裴慎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反对,这才跟在甄父背面,听他一起讲授教诲。
“算,当然算。”甄父一怔,瞧着她当真的模样,最后也无可何如地应了。
甄父点头,对着两人微浅笑道:“爹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当然也有些门路。”
他身材不好今后,也没有体例分出多余的心力去照顾铺子,多是铺子里这些管事去甄家汇报。这些日子,他在家里头放心养病,那些管事也没有说甚么不好,若不是甄好发明,他也不晓得竟然产生了这类事情。
比及了甄家那些铺子里,甄父才将他叫到了身边来。甄好先前已经来过一回,另有上辈子的经历,晓得了很多,便没有跟在他们身边,而是问账房要了帐本来看。
这代价压得再低,能有白送的好?
见着甄好面前摊开的帐本,他还能有甚么不明白。只是在甄父诘责之前,他就先叹了一口气。
甄父一惊,赶松散了过来。
绸缎铺子做的是风行买卖,甚么纹样正热,铺子里就卖甚么,这风行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卖得好的,或许过些月数就无人问津。铺子库房里堆了很多如许的货,如果拿出来卖,不必然有人喜好,最后多是贱价措置了。
“是这个理。”管事呐呐:“但是白送……”
这回甄好特地重视了裴慎的穿戴,见他老诚恳实穿上了甄家筹办的衣服,这才对劲。反倒是裴慎有些拘束,他跟在两人身后走,不远也不近的间隔,却也打仗不到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