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璋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掀帘子看了看，见季天官已经走远了，放下帘子返来，低低问晋王，“王爷，您真要接下这桩差使？”
“王爷，这是大事，不能因为一时心软，或是为了季天官的面子，而置王爷于险地，要不，我跟季天官说说，奉告他，王爷这会儿还没到抛头露面的时候，统统且待天时。”
腊月的入夜得早，季天官从衙门出来时，内里天已经黑透了，上了车，车子走到半路，转了个弯，进了条僻静的巷子，季天官下了车，从阴暗中，一向走到巷底，推开角门，进了一间茶坊后院。
“也好，那也好，昭华好好说，千万别伤了季天官一片热情，我也不是不肯意接，就是……总之昭华好好给季天官说说，千万别惹季天官不欢畅。”
宁远说的对，长公主是猫儿中的猞猁，现在这只猞猁不筹算再当猫了，她这算是放出了一只猛兽么？李桐转头看着福安长公主。
秦王妃刚开了个头就顿住了，“这么大的事，王爷再如何谨慎都不为过，季天官让王爷领差使抛头露面，这是要往前走，姜长史的意义，是让王爷按兵不动，这会儿，大爷和四爷闹成如许，也确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差使接不接，要看王爷筹算如何办？是往前一步，罢休一拭呢，还是按兵不动，不做池鱼，也不做妄图。”
“如何啦？没出甚么事吧？”见他满腹苦衷一脸烦恼，秦王妃侧身坐到他中间，柔声问道，晋王扫了眼屋里侍立的丫头婆子，秦王妃会心，挥手屏退诸人。
“用不着他。”福安长公主端起杯子，啜着茶，眼睛微眯又舒开，“还没到用他的时候。”
晋王回到王府，低着头甩动手，径直进了秦王妃的正院。
“老娘从不会说话起，就坐在阿爹怀里听政，老娘学的是帝王之术！”
姜焕璋微微欠身，却看着晋王，晋王没看姜焕璋，有几分忐忑，犹踌躇豫谢道：“有劳季天官了。”
“王爷，这桩差使，不是一桩差使的事，这是个开首，您真要接下了，那就是……”姜焕璋顿了顿，“现在还不到机会，王爷，下官觉得，以稳定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对策，大爷和四爷纷争未了，王爷这会儿走这一步，不明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