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恳说，我就感觉姜焕璋非常奇特，不是凡人。”宁远又往前蹭了蹭，脸离李桐的脸更近了，“你没感觉他二十出头，沉稳的过份吗？”
“我们不说这些，说别的，姜焕璋过来找过你？”宁远胳膊肘支着桌子，头往前伸，看着李桐，冲她眨了下眼，“找你说甚么了？”
“从家里来的时候，我想到了难，可没想到这么难，你说，我还能把大姐和小五救出来吗？”宁远一只手捏着杯子，另一只胳膊肘支在石头桌子上，手托着腮，愁闷的问道，看模样有几分酒意了。
宁远将杯子重重拍到李桐面前，李桐给他满上酒，宁远一口一口喝着，象喝水一样。
“小五长这么大，就不晓得甚么叫过年。”宁远晃动手里的杯子，一手托着腮，一脸伤感，“我象他这么大的时候，能玩不能玩的，都玩遍了，北三路没有我没去过的处所、没看过的热烈，小五就跟着你去过一趟津河船埠。”
李桐的心猛的一跳，上身下认识的今后仰，又从速回过来，提起银壶给宁远斟酒，避开了他的目光。
“宫里不敢伸手，六部我也不敢多伸手，乃至不敢伸手。”宁远越说话越多，“现在的朝廷，是主弱臣强，墨相和吕相，另有季天官，三分天下，我敢惹哪个？不是我怕他们，他们伤不了大姐和小五，我本身更不怕他们，但是，我如勇敢多伸了手，就是把他们往晋王那边推，他们风俗了弱主，他们还想要第二个弱主，就是现在，他们心目中，最好的太子人选，必定是晋王。”
“我只能逞强，象宁家这么多年一向做的那样，从不把手伸进都城和北三路以外的处所，以此保住北三路，我逞强，以此保住他们对小五的一点念想。你看，我就是如许，手被束着，脚也被束着，就是如许，我还要站在场上去争去斗，为大姐和小五争一条活路。你说说，我……我都快憋屈死了。”
李桐捏起杯子，喝了酒，将杯子扣在桌子上，宁远一眼看到，伸手将她扣倒的杯子翻过来，“别扣杯子，你还喝呢，再陪我喝几杯。”说着，站起来，拎起银壶，给李桐斟了酒，又给本身满上。
李桐将空了的银壶递到宁远面前，宁远站起来，顺势在脸上抹了一把，拎起酒坛，将酒倒进银壶里。
“他竟然思疑你……嗯，也没算思疑错，曲氏是文涛找来的，文涛是你家幕僚，也算是你找来的。”宁远今后斜歪在椅子里，一条腿搭在椅子扶手上，“他还算有几个心眼，能想到你。”
李桐悄悄叹了口气，她听长公主提过几次那座离宫，现在想想，那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义，那座离宫，宁皇后和五皇子平常起居的那一片，是在宁皇后节制之下，除了那一个小圈子，别的处所，长公主几近能够随便变更。说宁皇后和五皇子活在长公主的手掌中，真不算夸大。
“好。”宁远一脸顺服的应了声，“那喝完这一坛就不喝了。”
李桐细心看着他，见他固然有了点酒意，可两眼腐败，探头看了看坛子，坛子里也没多少酒了，那喝完一坛就喝无缺了。
“未几。”宁远将杯子送到李桐面前，“你这酒跟糖水一样，这两坛子喝完，我都不会醉。”
“那也别多喝了。”
“少大哥成的也有，如果象季老丞相那样的，二十出头有这份沉稳劲儿，那倒没甚么，可他那德行！”宁远撇着嘴，一脸鄙夷，“阿谁顾氏，你说说，有甚么？我跟你说，阿谁顾氏我亲身去看过好几次，我就想看看她有甚么特别之处，你说姜焕璋眼睛是不是瞎了？看你欠都雅顾氏好？这眼睛得瞎成甚么样儿？另有让顾氏管家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