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谁买走的,我到处探听,半点信儿没有,唉,我难过的,一天里哭了五六回!谁晓得明天一大早,二哥俄然托人捎话给我,说一家人都没事,就在离城五里多路的一处庄子里,我得了信儿,从速就赶畴昔了。畴昔一看,你猜如何着?二哥一家子住在坐三进的新宅院里,屋里屋外,一色都是极新齐备的,我去的时候,和给二哥看病的大夫前后脚,你猜是谁?是胡一贴的大儿子胡大先生。”
吴嬷嬷更加惊诧,“我们府上大奶奶?李大奶奶?她这是要干甚么?”
“遇仙倒没遇仙,是你们府上大奶奶打发人把二哥一家子买下来,安设到她娘家庄子里的,胡大先生,说是你们大奶奶身边一个姓万的嬷嬷打发人去请的。”钱婆子半点关子也没卖,极其利落的交了底。
“大奶奶可犯不着怕你们大爷,再说了,都说妻贤夫祸少,你们大爷,你也说了,就跟五通神附身一样,他做的这事,莫非安妥?你们大爷做了不铛铛的事,大奶奶在背后替他描补,这才是真正的贤惠呢。”
“我就想不明白了,二哥那样的人,到底因为甚么,能把大爷惹成如许?二哥跟我说的那些,我总感觉二哥没跟我说实话,就他说的那点子事,能把大爷惹成那样?照他说的那样,他就没做错甚么事,都说你们大爷谦恭漂亮,就算不谦恭不漂亮,那点子小事,顶了天,打几板子不就行了?如何就……”
“大奶奶阿谁陪房,万嬷嬷,我走的时候恰好碰上她来,她跟我说了好一会儿话,让我放心,说我二哥那条腿,是因为护大奶奶的嫁奁才被顾家人打断的,被大爷发作发卖,也是由这件事上起来的,说她们李家有恩必报,也向来不虐待忠心侍主的主子下人,说是等二哥腿好了,就找间铺子让二哥去当帐房,还说二哥家两个小子年纪也不小了,在家闲着可不是事,她这两天就带二哥家那两个小子去几个铺子里让掌柜瞧瞧,看在哪间铺子当学徒合适,你说说,是不是因祸得了福了?”
钱婆子这个职业媒婆可不是白当的。(未完待续。)
“没事没事,我们进屋说。”
“二哥见了我,哭的甚么似的,说他亲耳听到大爷叮咛人牙子,说身价不拘,必然要把他们一家子卖到天涯天涯,要让他们一家子都活不成,说要不是大奶奶,他们一家门,这回只怕就要灭了门了。唉!”
两人手拉动手进了屋,在炕上坐了,吴嬷嬷媳妇撤换新增,摆了半桌子点心,又沏了壶新茶,出去在配房做针线看着孩子睡觉,等着听婆婆使唤。
“瞧你这话说的,大奶奶是大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照正礼上说,伉俪敌体,这一家子里头,夫和妻,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可没有甚么谁尊谁卑的别离,就算是死了进祠堂,也是一左一右并排摆,谁也不比谁低半分!”
“唉,可不是出了事,净是大事,钱管事家如何样?你知不晓得信儿?那一大师子……”吴嬷嬷兔死狐悲,是真的很替钱管事难过。
“哟!这可真是遇仙了!”吴嬷嬷惊诧。
钱婆子张口采纳了吴嬷嬷的话,若论这些,她是里手!
“可不是!”吴嬷嬷想着现在府里的乱相,说不定哪天,本身这一家子也跟钱管事一家人一样了,这一想,只感觉满肚皮凄惶,眼泪都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