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现在回想起来,都是笑话儿了。沈大师传闻倒了嗓子,早就不唱了,不过她调教出了一个弟子,叫云袖,风韵喉咙,不比沈大师当年差。”姜伯爷想着沈大师当年,再想想远看过几次的云袖,内心发热,云袖可比沈大师当年娇媚可儿的多了。
姜伯爷十几年的过命厚交……现在他感觉他总算想起来了……胡宗安胡老爷笑眯眯看着姜伯爷,叮咛管事,“姜伯爷昨儿个累着了,骑不得马,去找辆车,送姜伯爷回府,另有我给姜伯爷带的礼品,一起送到绥宁伯府。”
“想当初,就数曲兄才华最高,姜兄说过多少回,说曲兄有为相之才,可惜,可惜啊!”男人痛心疾首。
男人顺着月下汴河的景色,说到了沈大师,姜伯爷越听越感觉熟谙,可不是如许,他年青时最倾慕的就是沈大师,送了多少头面金饰出来,也没能一亲芳泽,这位旧友,连这些事都晓得,可见当年必然极其靠近,可他如何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呢?
姜伯爷忙跟着站起来,下了楼,汴河边上,已经停了一只又大又新,豪华的非常高雅的花船,花船上,三四个十五六岁,娇媚娇俏的女伎站在船舱门口,看到两人,款款蹲身,曲膝见礼。
“不说了!我们兄弟相见,这是丧事,不能在这儿寡坐了,不然……唉,你我相对,如何不想起曲兄?这太让人难过了。不如我们找只船,沿河观风赏景,也好分散一二,当初,姜兄和曲兄都最爱月下汴河的景色,想当初,我们三人……唉!”
“带他去后厨。”男人叮咛一句,转头和姜伯爷道:“我记得姜兄当年最爱张记,丰腴适口,又平淡高雅。”
人定时分,船泊在城外月湖正中,知情识相的美人儿服侍姜伯爷沐浴洗漱,进了船舱,云袖纱衣透裙迎上来,替姜伯爷褪去衣服。
姜伯爷恍恍忽惚,有遇仙的感受。
“真是太客气了。”姜伯爷内心涌起一股热流,这是真朋友啊!可他是谁?他如何还是想不起来?
两人上了船,长随女使流水般搬了美酒,美食,鲜花果品等等上来,东西方才搬好,长随领了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上了船,垂手站在船舱门口禀报:“老爷,张记的铛头到了。”
“那让人去请!来人,拿我……我这脸面不管用,得拿姜兄的名头才行,去一趟……还是浊音楼?”男人转头和姜伯爷确认一句,接着叮咛回声而进的长随,“多备缠头,就说绥宁伯府姜伯爷请云袖月夜游汴河。”
船舱内,果品点心摆了满桌,船舱外,酒娘温上了酒,船舱一角,两个长相秀美的侍女开端烧水滴茶,女伎上前给姜伯爷和男人揉着肩,软语巧笑,云袖调好琵琶,轻调慢捻,一曲踏莎行绕船三圈余音袅袅。
直到第二天将近中午,那只花船才停回茶馆下,姜伯爷摸着云袖的小手,依依不舍送她下了船。
“当年我们三人结伴而游,姜兄和曲兄并立,风采夺人,没想到……真是让人痛心,痛心啊!”
美酒好菜,美女环侍,朋友当前,姜伯爷和男人一起,回想了无数的过往,把姜伯爷和他,另有那位风韵绝世、有丞相之才的曲兄,从如何了解,到如何相知,当年如何一起玩乐,去过哪些处所,有哪些趣事,乃至于那些趣事中,姜伯爷说了甚么,甚么神采,他又说了甚么,曲兄又是如何,十足回想了一遍,直把姜伯爷回想的恍然大悟,醉意昏黄中,好象真想起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