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您不能这么说。”伴计看起来非常惊诧,也有几分慌乱。
“店主,你看到我们在干甚么了吧?晒花椒,这会儿晒花椒!”伴计挥手指着已经摊了半院子的花椒,朱大掌柜脸一沉,“这会儿不晒花椒,莫非等下雨了再晒?”
“贺家长房,还能有谁?也只能贺大爷出面了,贺大爷宗子嫡孙,自小儿是当宗子养大的,这做买卖……他还算聪明,起码学的似模似样,也就是学的似模似样,感觉这买卖也没甚么花头经,畴前茂昌行刚做花椒买卖时请的何掌柜,不过一年就被他请卷了铺盖,可惜的了。”
津河船埠,李家货栈二楼一角,一个再高起半层的望楼里,站着李桐和宁大掌柜,看着方才开端繁忙起来的长海货栈。
贺宗修一脸嘲笑,转过甚呵叱朱大掌柜,“他的话,你都听到了?这话他既然说了,我也不会再反复,刚进门爷就一肚子火,都是做老了的管事,这点子小事理也不懂?是不懂?还是不把稳?没把这差使放心上?”
大雨几近下了一整夜,到朝晨,却阳光光辉,睛空万里。
“哼,象你如许,心机机巧,挖空心秘密往上爬的人,爷我见很多了,在我面前耍如许的把戏,哼!”
“那得看比着谁说。”宁大掌柜干笑几声,“文二爷没走前,跟我聊过这话,嫁进随国公府的贺夫人,是贺大爷远亲的妹子,文二爷说,贺家闹家务这民风,都不是一代两代了,这给大爷把稳腹做奥妙事儿的巧宗儿,贺家长房如何肯肥水落进外人田里,必定得死死捂在本技艺内心。”
约莫就是因为金川府花椒涨价,汉源府花椒反倒一年不如一年,茂昌行才又打起了金川花椒的主张。
“听你这话,你也不懂!”伴计不客气的堵了朱大掌柜一句,“明天夜里那雨多大,一场透雨,到天快亮了才停,这会儿是睛了,可店主你看看这水汽。”
“开端吧。”下了楼,李桐低低叮咛了宁大掌柜一句,宁大掌柜暴露笑容,“女人比太太当年还要谨慎。”
“何掌柜年纪大了,卷了铺盖就回野生老去了,日子过的不错,我们在蜀中的好几个掌柜都跟他交好,常来常往的。”
“嗯。”李桐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停了半晌,“不是说贺宗修做买卖很不错。”
楼下货栈里,一个一向骂骂咧咧的伴计看到贺宗修,将手里的花椒全数堆在席子上,转半个圈走到贺宗修面前,一脸气不忿的拱手道:“店主,小人有几句话跟您说,不说实在憋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