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七爷让小的跟娘娘说一声,他到了都城,临时不过来看望娘娘,让娘娘别担忧他,七爷说,等他在都城立住脚步,内心有了数,再来和娘娘说话。”
“小七到哪儿了?他到都城来干甚么?”宁皇后紧拧着眉头。
五皇子睡眼惺忪的打量着六月,六月上前半步,跪在五皇子面前,昂首细心打量五皇子,从上到下,敏捷看了一遍,伸手去握五皇子的手腕,一边笑道:“都说三辈不离姥娘门,五爷跟七爷长的真像。”
静安殿正殿东间,厚重的帘子垂的严严实实,殿内灯火敞亮。
阿爹递信说要让小七进京,她就想到了,往家里传信不轻易,她也晓得阿爹的脾气……
宁皇后眼泪夺眶而出,似哭又似笑,“小七就会混闹……家里,都好吧?”
“再有四天,七爷就能进都城了,侯爷说,七爷太调皮,让他进都城,到皇上身边做几年侍卫,一来这是宁家对皇上的忠孝之心,二来,也好拘拘七爷的性子。”
“娘娘恕罪,七爷再三叮嘱……”六月忙松开五皇子,有几分难堪的挪了挪,面向宁皇后,叩首告罪。
宁皇后一件本白茧绸夹衣,一条靛蓝素绸裙子,端坐在榻上,看着跪在塌前的黑衣人,抖着嘴唇,半晌,话没说出来,眼泪先扑簌簌往下落。
钱婆子下炕告别,喜滋滋出门上车,这一趟,五十两银子到手了!
“你看看,你又胡涂了不是!”钱婆子拍动手,“李家出了名的有钱,那张太太但是号称湖州女财神的,女财神家就那点银子?我跟你说,照我这双眼睛看,搁你们大奶奶手里,银子最不值钱!”
“娘娘放心,七爷现在短长着呢。”六月从背上解下两只大黑袋子,双手托上,“七爷还让小的把这两袋榛子给娘娘送过来,七爷说,这是本年我们后山上结的榛子,七爷亲身去捡,夫人亲手炒的。”
宁皇后一愣,沉默半晌,叮咛素心,“去把五哥儿带来。”
侍立在榻前的素心低头回身,拧了只湿帕子递上去。
“你还是叫六月?”
“回娘娘,小的不晓得。”六月顿了顿,“不过,七爷把能带的人手全带来了,包含道上的好些人手。”
面前这个描述干枯的中年妇人,不是大娘子!
“我看如许,我替吴姐跑一趟,我们这情面不能做到公开里,这事我们直接找大奶奶不铛铛,我去找万嬷嬷,只要她能给句瓷实话儿……”
素心承诺一声,半晌工夫,就牵着个七八岁年纪,非常俊美的小男孩出去,五皇子就住在这正殿西厢。
“这是七娘舅的人?七娘舅甚么时候到?”五皇子俄然开口问道。
宁皇后接过湿帕子,按在眼上,半晌拿开,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荡漾的表情,看着黑衣人道:“我记得你,当初和小七一起学工夫的人里,你学的最快。”
紫藤山庄外,傍晚,文二爷从一头老驴高低来,牵着驴,围着那架灿若云霞的紫藤看了半个圈,这才穿过紫藤架,走到台阶前,抬头看着半开半掩的大门,也不下台阶,只扯着嗓子吼道:“有人没有?”(未完待续。)
“小七让你来这一趟,甚么事?”
“你跟小七说,五哥儿很好。”宁皇后看着六月捏在五皇子腕部的那只手,有几分无法。
贰心目中的大娘子,还是当年的模样,衣履光鲜,神采飞扬,纵马而来,人未到,笑声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