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问呢,用不着这些,先拿归去。”福安长公主甩着胳膊往前走。
“桐桐,我长这么大,就碰到你这么一个能让我甚么话都能说的人,今后也不成能再碰到第二个了,之前我孤傲极了,常常自言自语,象个傻子一样,你就算不幸不幸我,点个头,就试一试,行不?”
“你不要如许。”李桐今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清菊唉哟一声,提着裙子就跑。
宁远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又挪了半步,伸手拿起李桐的手,将簪子放到她手里,李桐仿佛被火烫了普通,抬手就要甩出去,却被宁远一下子握住,“别怕,有我,放心。”
“这是我的八字儿,这是草贴子,八字我合过了,大吉大利。”宁远从怀里摸出一张大红折子,又摸出一个,再摸出了一个。
“桐桐,就试一试,就算万一,万一你感觉不好,你顶着宁远夫人的名头,跟现在比,也没甚么不好对不对?可如果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好了,我们两个,说能说到一起,吃能吃到一起,玩能玩到一起,你抬抬眉毛我就晓得甚么意义,我不说话你也晓得我想甚么,相互情意相通,多好。如许的功德,总得试一试。”
“等我大了,能说话的人就更少了,不是更少,是没有了,长这么大,我一向想,如果有一天,能找到一个甚么话都能说的人,那该多好。你也是如许,对吧?我能感受出来,你跟那些十几二十岁的小娘子不一样,你跟她们说不到一起去,你在对付她们,是吧?我们俩是一样的人,我们俩能说得来,我们俩搭个伴不好吗?”
“对你我来讲,就是搭伴,我们要搭伴,你我得有个名份,我们行走人间,不能不该付世人俗目,你说是不是?”
“我不想再嫁人了。”李桐调转目光,不再看宁远。
李桐仿佛没听到他这句话,只低头看动手内心的簪子,渐渐今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里,脑筋里一片混乱,这簪子,如何稀里胡涂就落在她手里了?
宁远站起来,将簪子托到李桐面前。李桐低头看着簪子,没说话,也没动。
宁远进了院门,一溜小快步追上福安长公主,长揖见礼,“长公主姐姐今气候色真好。”
“来请长公主……求长公主做个大媒。”宁远再次长揖。
宁远柔声细语,他不在乎她嫁过人,压根就没往内心去过。
绿梅双手合什,转着圈儿阿弥陀佛,水莲一巴掌拍在绿梅手上,“慎重些,天儿不早了,女人该歇下了。”
福安长公主一贯是在早朝前半个时候就起来了,宁远请见时,她早就起来,正围着游廊漫步,传闻宁远请见,步子顿住,半晌就规复常态,一边快步往前走,一边叮咛叫他出去。
“你先起来,先归去,让我想想。”李桐退了半步。
宁远干脆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李桐。
…………
“这不是搭伴的事。”李桐声音比刚才软了很多。
“你这是胡说!”李桐内心一阵烦乱,“你有父有母有家有族,如何说得跟茕茕孤单的孤儿一样?你走吧。”
“你起来!”李桐被他这一蹲,浑身不安闲。
“你先承诺,你先点个头,我就起来。”宁远接着抹眼泪。
第二天一早,东华门被内里被缓缓推开,刚开了一条缝,宁远就从门缝里扁着身子挤出来,一溜烟直奔宝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