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斜着太子,眉头紧拧,一眼瞥见周六,仓猝叫了一句,“小六过来,你扶太子到车上歇一歇,透透气,好好劝劝太子爷,节哀趁便,保得身材。”
蒋先生展开眼,看着太子,没说话先长叹了口气,“回太子爷,大爷喝醉了酒,提着剑,推倒蜡烛在屋里放火,那群丫头婆子,谁冲出来救他,他就一剑上去……”
“混帐!出来找!大哥如果有个好歹,在场的,就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太子一跳三尺高。
墨相仓猝解释了,福安长公主轻笑了一声,“所谓龙子凤孙,烧焦了,有甚么别离?太子既然兄弟情深,让他捧去给皇上,或许他和皇上,能分出哪一个高贵,哪一个卑贱。”
大皇子府这场大火直烧了一夜,诸人围着火场团团转忙了一夜,到天明,曙光照在烟气袅袅的废墟上,竟让人有了一种劫后重生的奇特感受。
“畴昔看看!”太子背动手,顺着吕相的表示,大步溜星往被殿前全军、府衙诸人,以及皇城司等各家稠浊看管在一起的霍氏和蒋先生等人。
“来人!把他们给孤扔到火里!竟敢弃大哥不顾!孤要让你们替我大哥殡葬!”太子约莫感觉光哭不敷以表达他的悲伤和气愤,手指划着大皇子府诸人,从霍氏到蒋先生,厉声呼喝。
霍氏哆噎了下,紧紧抓着婆子的胳膊,没看太子,却看向蒋先生。桃夭后背绷的笔挺,死死盯着面前这一群丫头婆子,唯恐跳出来一个不知轻重死活的。
“太子爷是国之储君,您一举一动事关严峻,还请太子爷节哀顺变,皇上如果晓得了,还不晓得如何难过呢。”楚相也顺着吕相的话劝太子,太子哭的更响了,“大哥!大哥你说走就走了,这让孤如何活?大哥!”
浑身满头黑灰的军巡铺统领急仓促奔过来,冲墨相、吕相和楚相以及邢府尹团团一揖,“各位爷,没找到大爷,大爷只怕……”
蒋先生又是一声长叹,“老朽到时,王妃正搏命冲要出来,是老杇自作主张,让人拉住了王妃……”
刚从火场边退下来,满头满脸烟灰的周六哎了一声,承诺了一句,再四下转头找宁远,宁远往前挪一步,让周六看到他,冲周六做了个手势,表示他扶太子到中间车上歇着。
军巡铺统领一脸惊骇的指着烧的肆意非常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