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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巷子又深又长，四通八达，褴褛不堪，小贩将糖条箱子顺手放到一家店铺门口，袖动手缩着肩，紧跟在顾大爷身后，也进了巷子。
“半斤？”宁远笑起来，“不错！确切！好酒量！”
卫凤娘眼里都是高兴，忙承诺一声，垂手退出。
“还好。”卫凤娘扫了眼李桐，宁远眉头微蹙立即又舒开，“那就好，退下吧。”
“这蒙汗药另有甚么样不样的？”
“周六如何见到的阿萝？”宁远紧拧眉头，立即诘问道，细雨呆了呆，摇着头，“回七爷，我们七少爷没说。”
这是他的奴婢，是他的妾，他的人！
宁远叫了卫凤娘出去，“说吧。”
“我晓得了，大英，挑两小我送他归去，卫凤娘呢？叫她来见我。”宁远不再多问，大英领命退出，宁远揽着李桐，出了院门。
卫凤娘低眉垂手退下，没多大会儿，小厮将卫凤娘叫进了练武场，宁远一套拳毕，冷声道：“说吧。”
“能活，还是给她条活路吧。”沉默半晌，李桐低低道。
细雨一口气说完，舒了口气，有些眼巴巴的看着宁远，他跟着他家七少爷，跟阿萝家多多很熟，也很但愿七爷脱手，救出多多和阿萝这一对主仆。
“如果碰上的，那也太巧了。”李桐抬头看着宁远。
“好！我酒量很好，能喝半斤呢。”李桐调子微扬。
“是。是在大爷房里找到的，双手吊在床头，腿被人按着，大爷……”卫凤娘垂下眼皮，“阿萝叫的没人腔。”
顾大爷在巷子里转了几个弯，进了一间大杂院，直奔东边配房，没多大会儿，顾大爷被人推了出来，“……都说了，晚一天就给，爷甚么时候短过你的钱？哎！你这……”顾大爷话没说完，配房门咣一声就关上了。
“你也有？”顾大爷顿住步，上高低下打量着小贩，“你晓得我要的是甚么东西？你也敢有？”
“我晓得，要不是不想沾上这血，我也不能容他到现在，宁家祖上和太祖有约，宁氏和林家，互不殛毙，我来前，阿爹叮嘱过，你放心，也用不着我动这个手。”宁远握住李桐的手，低头吻了下，再往下低，在李桐额头吻了下，嘀咕道：“好好的雪……不说这个了，我们赏我们的雪，我挑了桶上好的女儿红，在前面草亭里，那儿赏雪最好，走。”
“也是！”顾大爷一听可不是，“甚么价？”顾大爷两根手指捻着问道。
卫凤娘赶上来，离了十几步，扬声号召，“七爷，夫人。”
最后一句话，宁远声音很低，却让李桐内心猛的一沉。
卫凤娘一怔，承诺一声，垂手退了几步，回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