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相归去的也比平时略早,一进府门,就叮咛请墨二爷到书房说话。
“提及来,我是看着大爷和四爷长大的。”周副枢密拧眉攒额,拧出一脸怜惜,“大爷小时候脾气就燥,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想要甚么,保母略晚一晚,他就连踢带打,当时候还咬人,回回咬的见血。”
“大爷五岁那年,”周副枢密一声感喟,“唉,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家小六自小就爱养小猫小狗的,特别是小狗,当时候他阿娘也是惯着他,抱了只小狮子狗给他,那狗才两三个月,雪球一样,没有不喜好它的,连我也爱的不可,那一回大爷到我们府上玩儿,几个孩子都逗着那狗玩儿,那狗不过一只牲口,它又不懂,平时跟小六跟惯了,小六叫它,它就跑畴昔,大爷叫它,它爱搭不搭,大爷叫了两三声,火气就上来了,猛一脚踢的那狗飞出去一丈多远,落地就摔死了。”
周副枢密紧盯着高书江,高书江抬眼看着他,“鄙人倒感觉,周兄才是辅弼最好之人。”
“他如果即了帝位,就是商汤夏桀,天下必然大乱,林家王朝就到头了。”墨二爷更加不客气,墨相悄悄叹了口气,“朝里,另有这都城,象你这么想的,只怕很多。”(未完待续。)
离枢密院不远的一条僻静巷子里,停着辆青绸围子大车,车里,周副枢密紧绷着脸,压着满肚子的镇静,看着坐在他劈面,神采微微有些阴沉的高书江。
“是啊,如许的性子。”高使司接了句,“人平生下来,束发受教,本就是为了束缚本性,符合礼法,大爷修身养性的工夫,还差着火候。”
“是啊。”周副枢密心微微提起,有些摸不狷介书江的话意了。“大爷从成了亲,开府建衙以来,书读的就少了,传闻一本前朝杂记,读了小一年还没读完,倒是四爷,一个月一本书,倒比结婚前还爱读书。”
“高兄若想更进一步,入阁拜相,乃至贵为辅弼,六部当中,有几个肯支撑高兄的?高兄北榜出身,南榜士子,有几个瞧得起北榜的?朝廷里,北榜有多少?南榜又有多少?以高兄之才,若做了辅弼,就算比不得季老丞相,可比墨相,必定强了不晓得多少,高兄就没想过统领百官,为国效力?”
“周兄远见豁达,令人佩服。辅弼我是不敢多想,不过是替北榜士子存了一股子不忿之气,北榜士子入阁拜相若能从我这里开一个头,今后,我北地士子也能有更多机遇。”
“君命在天。”高书江放了一句,又收了一句,周副枢密看着他,半晌,上身微微前倾,放低声音道:“高兄,我们两个订交多年,说知已至好一点都不为过,明天我就实话实说。”
“大爷失心疯了。”墨二爷直截了当的说了句。
别了周副枢密,高书江直接回到府里,叮咛叫了汤浩虞出去叮咛道:“传个信,让你父亲立即进京,让他跟老太爷说一声,汤家的机遇许是到了。”
“嗯。”墨相没睁眼,一声嗯非常降落。
“明天这事,实在令人震惊。”周副枢密尽力让语气显的沉痛,可序幕却甩出了丝丝镇静。高书江扫了他一眼,沉着脸没说话。
墨二爷仓猝赶到书房,看着椅子上一脸怠倦、闭目养神的父亲,半晌,挪了挪椅子,在墨相中间坐下,墨相也不睁眼,声音低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