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选的,就是做,或者不做,别的,不消多想。”白老夫人再一次打断了季天官的话,叹了口气,“都不是良主,都改不了了,这些没用的,就不消想不消说了,你归去好好想想,是进,还是守。”
“再说,挑媳妇儿,最首要的是品德脾气儿,一个好媳妇,三代好子孙。至于家世,跟王爷说句不见外的话,挑家世,不过是寻一份助力,门当户对,两家也好相互扶助。说句不怕王爷活力的话,杨舅爷又不筹办入仕为官,助力不助力的,杨舅爷也用不着,至于门当户对。”
“阿娘,我……”
季天官这几句话,也不晓得哪一句震惊了晋王的心,晋王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天官这是为我好,我……”
“王爷请讲。”
“可为之事,尽尽力,不成为之事,要么弃,要么视而不见,不思不想。这些话,是当年你阿爹教我的,我听出来了,可到现在,还是做不到你阿爹做的那样,至于你,只怕还做不到我如许,唉。”白老夫人神情暗淡。
“不是这个意义就好,王爷必然要记取,现在的景况,对王爷来讲,民气最首要,王爷必然要仁慈、公道、对臣子有始有终,只要如许……”季天官看着还在辩白,眼神茫然的晋王,没再往下说,还不到说那些话的时候。
“薄情寡义这四个字,你阿爹也曾经说过。”白老夫人非常淡定,没感觉如何不测,“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薄情寡义的天子多的是。”
季天官提示晋霸道,晋王连连点头。季天官悄悄松了口气,拱了拱手正要告别,晋王看着他道:“季尚书,有件事,想请季尚书帮个忙。”
“季尚书能不能替我留意个好一些的长史,我……”晋王口齿含混,“姜长史是大才之人,在我府里做个长史委曲他了,我想……”
季天官看着晋王脸上遮不住的惨烈伤痕,“大爷的脾气,王爷最清楚,两害衡量取其轻,杨舅爷的婚事,得从速定下来,搬开王爷头上这个督办再说。”
“有是有,可五爷……”
“先不说那么远,姜焕璋的事,王爷必然要慎重,万不成伤了姜焕璋这一片拳拳之心。”季天官总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