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又叹了口气,“夫人就打发人畴昔问大奶奶是如何回事,大奶奶说,压箱银子是她用的,问她用哪儿去了,她就闭上眼睛装死,唉,世子爷您瞧瞧这事!这叫甚么事!”
“你怂勇阿娘抄检了大奶奶的嫁奁,想干甚么?大奶奶的嫁奁,是你能伸手的?”姜焕璋从进了府到现在,表情就没好过,这话说的极其不客气。
对上姜焕璋冷厉的目光下,姜婉还能撑一撑,姜宁却刹时崩溃,“不是我!是阿娘……不是不是,不是阿娘,是吴嬷嬷!就是她,她说的!大嫂有那么多绫罗往地上扔,还不如拿来给我和姐姐做衣服,我没想要,是吴嬷嬷说的。”
“谁晓得库房门一开,内里乱的……”吴嬷嬷一脸怜惜的摇着头,“正对着门的十几个箱子全都空了,扔的乱七八糟,绫罗铺了一地,到处都是,另有那些赤金金饰、珠玉摆件,全在地上乱成一堆,世子爷,婢子见地少,向来没见过这么乱的库房,婢子当时……”
吴嬷嬷总算说到最最重点了,姜二娘子冲动的坐不住,堆了一地的赤金金饰珠宝玉器,摊了一地的绫罗绸缎,到处都是金银珠宝,到处都是!
吴嬷嬷面前一晕,只恨不能一脚将二娘子那张蠢脸踹个稀烂。
姜焕璋这话,太让吴嬷嬷不测了,一脸惊诧,竟然没反应过来。
“大奶奶病着,婢子想如许的小事,用不着去滋扰大奶奶,就让人跟陪房万嬷嬷说了,谁晓得,先是说万嬷嬷出去了,又说万嬷嬷手里没钥匙,钥匙在大奶奶那边,大奶奶病着,说了谁也不准打搅,我就返来跟夫人禀报了。”
吴嬷嬷哪敢指她,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爷,您这话,您让老奴……世子爷,老奴打小儿起就在夫人身边服侍,服侍夫人,服侍世子爷,您这话从何提及?就是借老奴几个胆儿,也不敢抄检大奶奶的东西,就是夫人……夫人书香家世出身,也做不出如许的事,世子爷这是从哪儿听来的?说老奴抄检大奶奶的嫁奁?世子爷……”
李氏的库房庞杂不堪?这的确是个笑话儿。
这个景象,想一想就让她冲动的两眼放光,当时她如果在就好了……
他进库房的次数极少,可库房里整齐洁净到能让民气旷神怡、乃至想赋诗一首的,约莫也只要李氏打理的库房了。
李氏能称得上好处的处所几近没有,可她清算东西的本领却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如果姓万的说了从角门运东西出府这事,她交代鞠问妹了,就咬死说没看到,是姓万的瞒着统统人偷运出去的。
姜焕璋一只眉梢挑起,看向吴嬷嬷的目光里带着说不清的味儿。
“我一问压箱银子的事,万嬷嬷就心虚的不敢看我,吱吱唔唔说是大奶奶的叮咛。她把这事支到大奶奶头上,婢子一个下人,哪还敢多问?只好返来禀报了夫人。”
“夫民气疼大奶奶,不肯让婢子们打搅大奶奶,可大奶奶那嫁奁库房真如果漏了,淋坏了大奶奶的嫁奁,就怕亲家太太又要说刺耳话,夫人思来想去,就叮咛婢子,先想体例把锁开了,回甲等万嬷嬷返来,或是大奶奶好些,重新再换把锁,婢子就叫了大奶奶的几个陪房,一起开了库房门。”
“爷我长着眼睛呢!”姜焕璋返来这些天,身边的人,这个家,每一眼都让他恨的牙痒闷的吐血。这个家,如何到处都跟畴前不一样?畴前的家里,多好,畴前的姜家,向来没让他烦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