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那你说如何办?”陈夫人皱起了眉,唉,这个商户出身的媳妇儿,真是狡计多端。
万嬷嬷堵着库房门,竟嚎啕哭起来。
万嬷嬷身后,紧跟着一群气愤的陪嫁婆子,陪嫁婆子前面,看热烈的下人们三五成群,躲躲闪闪跟了不晓得多少。
对着气势如虹的吴嬷嬷等人,几个陪嫁婆子扎扎动手,一幅想拦又不敢上前,又急又怕的模样,不断的恳求吴嬷嬷,这库里都是她们大奶奶的陪嫁,还充公拾出来,万一……
“夫人,这事可不能放纵,有一就有二,这但是第二回了,这一回再纵了,今后,她哪还把您放眼里?夫人,您美意漂亮,就怕人家得寸进尺,只当您好欺负,今后……唉,这可如何办?”吴嬷嬷接着烧火。
库房里混乱不堪,正中间,铺嫁奁那天装着压箱银子的十几个大箱子歪七斜八,有的箱盖大开,有的歪在一边,紧挨着银箱子,几只装满绫罗绸缎的大箱子开着箱盖,内里的绫罗搭拉在内里,紧挨着绫罗,一只装着金金饰的箱子翻在地上,各色赤金镯子、簪子、戒指、耳环散了一地。
绥宁伯府在陈夫人有为而治之下多年,涣散非常,端方全无,这会儿听到有如许的热烈,手头的差使只要能放一放的,全丢下过来看热烈了。
“我说甚么也不能放纵了她,你去,就说我的话,让她把库房翻开,该如何着就如何着!”陈夫人肝火冲冲叮咛。
“公然抄检上了!”万嬷嬷堵在库房门口,看着庞杂不堪的库房,哗一下眼泪下来,一边哭一边高喊:“把我们姑奶奶的嫁奁翻成如许,你们姜家,还要脸吗?你们看看,都看看,我们姑奶奶陪嫁的衣服料子被你们踩在脚底下,我们姑奶奶的赤金金饰,天哪,这东西都哪儿去了?”
跟在吴嬷嬷身后的吴婆子等人,两眼直勾勾盯着地上的赤金金饰,不等吴嬷嬷呼唤,流着口水一步冲出来,“看这乱的,这得从速清算清算,让开,我来给大奶奶清算!”
“万嬷嬷这是如何说话呢!”吴嬷嬷硬着头皮先扬声接上话,刚要迎出来,却被刚才那几个胆怯的陪嫁婆子排成队,堵在了库房里出不来。
吴嬷嬷冲进上房,将陪嫁婆子的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忿忿非常,“……夫人您说说,她这是甚么意义?这不是摆明说夫人想拿她的嫁奁如何如何样?夫人能把她那点嫁奁放眼里?”
吴嬷嬷下巴朝天,看也不看几个婆子,看着粗使婆子抡大锤砸开了库房门锁,一步抢先,排闼进了库房。
吴嬷嬷见陈夫人板着一脸肝火却不说话,立即反应过来,话风就变了,“夫人,您这是为了大奶奶好,满是替她着想,她却生出如许的心机,这是不孝。前儿个通房的事,再明天这事,夫人,大奶奶就算出身商户,就算她是独养女儿长大,娇生惯养的短长,可嫁了人,做了媳妇儿,就得有做媳妇儿的模样,这做媳妇能和做女人一样吗?我们府上也不是她们李家那样没端方的商户,能容她这么顶撞长辈,这么不孝?”
这府里从主子到奴婢,个个都是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祸害,收拢起来往正路上带极其不轻易,可如果让她们这滩烂泥闹起来,吹口气勾勾手指头就充足了。
“夫人,大奶奶病着,您也晓得,万一一句话没说好,她眼一翻晕畴昔了,那夫人岂不成了恶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