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顾老爷一头扑过来,顾家大爷也顾不得烦恼了,固然坐得远,却不比他爹慢多少,一起扑了上去。四只被酒色渗入的红肿金鱼眼死死盯着匣子里披发着墨香、极新的银票子。
顾大爷到底年纪青,行动利落,一把把他爹推了个趔趄,部下利落的让人目炫,将银票子塞回匣子,‘啪’的合上匣子,一把搂过匣子紧紧抱在怀里,转头看着被这一幕气的又在手抖的姜焕璋,皮笑肉不笑道:“表弟发了李家这注无主大财,现在竟然阔成如许了,也好,也好,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亲上加亲,明天早晨……”
“不消不消!看的清清楚楚!”顾老爷一个恶虎扑食,上前就要抓银票子,却被顾大爷一把揪归去。
姜焕璋坐的端方,眼睛却不断的盯着往内院的方向,直到看到谨慎翼翼捧着匣子的吴嬷嬷,以及和她并肩出去的万嬷嬷,才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嗯,拿给他们。”姜焕璋挥了挥手,讨厌的目光从匣子上扫到顾家父子,都是让人生厌的东西!
“诚恳说,这三十万两现银,已经把李家的银库都搬空了。李家是有点钱,可做买卖的人家,钱没有够的时候,铺子上要流水,压了货要垫钱,如果没有这些事,就又想着开几家新铺子,有多少银子都不敷,再说,我家太太又不是邓通,能本身铸钱,哪有多少银子?三十万两,是太太扫洁净李家银库才凑出来的。”
她要让他看看,这是十万两!十万两银子!这是她们的养老钱!她们的棺材钱!
“趁着这点空儿,恰好,有点事要跟吴嬷嬷交代交代。”没走几步,万嬷嬷看起来不如何欢畅的开了口。
吴嬷嬷惊奇不定的看着万嬷嬷,这话甚么意义?这银子又舍不得拿出去了?舍不得也不能跟她说,要说也得跟大爷说!
李氏可不比顾氏,眼皮子浅不懂事,万一这会儿闹上别扭,顾家父子再喧华起来,虽说他不怕甚么见官,可对顾氏的名声有损,他不得不顾忌一二。
吴嬷嬷愣愣的听着,不晓得万嬷嬷如何俄然提及这些。
万嬷嬷抽出帕子,按了按嘴角。
“第二件,就是我们府上这些下人,这一条嬷嬷比我清楚多了,您瞧瞧。”万嬷嬷指着身前身后的婆子,“差未几都上了年纪,不是老就是病,这些可都是在伯爷夫人身边服侍了大半辈子的,总不能让人家没个下落吧?照我们李家的端方,象嬷嬷如许的,过几年告了老,要么一个庄子,二百亩上好的水田,要么我们都城热烈旺铺一间,随嬷嬷挑,好让嬷嬷有个养老的依托,其他的下人,再如何样,一小我不能少了五十亩地吧,再少也没法养老了不是,幸亏我们府上人少,这一条,有个五六万银子,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