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则是摆布难堪。季老丞相这折子是明发天下的,他不去,那不是明摆着不顾宁皇后和她腹中孩子存亡?这可没法跟满朝文武和天下人交代,去吧,又实在心疼周贵妃。
宁皇后身材太弱,却怀了胎,这已经不是保胎的题目了,而是如何保命、保不保得住命的事儿了。
宁皇后嫁进宫的时候,就是病骨支离抬出来的,勉强成了礼,没等圆房,就晕迷不醒,一向保养了两三个月,才勉强圆房成了礼,没想到这一次圆房,宁皇后竟怀上了皇五子。
可皇五子平生下来就不会哭,好不轻易扎出了声,又不会吃奶,好不轻易吃了几口奶,又夜夜哭泣,哭的一口气不接一口气,宁皇后宫里,由一个病人,变成了两个病人,全部太病院就两件事,宁皇后的病,和小皇子的病。
定北侯宁侯爷击退蛮人的捷报报进都城时,宁皇后生下了皇五子。
大半个太病院搬到了宁皇后宫里不说,回回朝议,必然提到宁皇后怀胎保胎这事,宁皇后有身没几天,当时已经病骨支离的季老丞相上了道明折,说大相国寺的青空大和尚说了,宁皇后八字弱,挡不住皇宫里的威武煞气,请皇上从明天起,夜夜宿在宁皇后宫里,以真龙之威,替宁皇后母子保护。
从这天起,宁皇后怀胎这事,就闹了小我仰马翻。
这里头有讲究。太祖建国时定下过一条铁律,同姓本家,不得持续两代为后,周太后由皇后而太后,周贵妃如果明媒正娶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那就是说,皇上就再也不消想着那把椅子了,以是,周太后和皇上当年不管如何不肯点头,究竟证明,周太后和皇上当年的对峙非常精确。
这折子让周贵妃气了个七窍生烟,几近把宫里的东西都砸光了。
“演武,不就是要一较是非,如何就本年出色了?”晋王脸上漫不经心,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姜焕璋。
至于周贵妃,她全数心机都在皇上身上,至于立老迈还是老四,乃至于立不立太子,她都没放在心上过,归正皇上承诺过她,做不了皇后已经亏欠她了,太后是必然要让她做的,至于哪个儿子即位,她无所谓,归正都是她的儿子。
御驾亲征当然不成能,皇上大闹一场,退而求其次,不管如何要住进城外离宫,‘以身受亲征之辛苦’。
就如许,皇上带着周贵妃跑到离宫御驾亲征了大半年,算是把让他每天住进宁皇后宫里保护这事,乱来畴昔了。
谁晓得一头冲进宁皇后宫里时,内里已经挤进了大半个太病院,底子没处所让她发挥。
从搬到城外,宁皇后和皇五子就再也没呈现在朝臣和天下人面前过,都城的闲人早就不记得另有位皇后,可朝臣们内心,却如有若无的想着那位传闻极其病弱的皇五子,那位,但是皇上独一的嫡子。
立太子这事,就这么拖下来了,一向拖到现在,拖出个纷杂局势。
另有位皇五子,本年只要七岁,是宁皇后所生嫡子。
现在,皇上一共五位皇子,皇宗子秦王和皇四子燕王都是周贵妃所生,皇二子没成年就夭亡了,皇三子,也就是晋王,生母杨嫔出身寒微。
“皇上之重情,天下少有,秦王文韬武略,燕王天纵之才,不分伯仲,又都是周贵妃所出,这份演武,天然不是往年可比。”姜焕璋瞄着晋王的神情,几句话支离破裂,却含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