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大人哪有不明白的理儿,至都城回了府里让人开了箱子,上头一层却真是园子的图纸本样儿,下头倒是些赤金打的个寿星老,令人拿出称了称,足重九斤九两,另另稀有件金器,古玩书画,满满装了一箱子,若折合银子,估摸有两千两之数,暗道这厮美意计手腕,这般礼送出来,哪个不受用,若当官的都似柴世延般,还愁甚么。
玉娘不由呆了呆,这意义是当真买干活的使唤丫头不成,说是丫头不过幌子,还不是为着服侍他。
福安哪想到会赶上这类事,特别,现在大娘怀着身子,自是分外把稳,出来时还特特选了匹性子温驯的马,就怕出甚么不测,可谁想到怕甚么来甚么,好端端怎惊了马,刚还好好的,不知怎的就嘶鸣一声,发了狂性,车把式当即就给甩下了车,那马儿脱了缰更无了拘束,撒欢普通冲了出去,福安也几乎给甩出去,慌乱当中抓住了车辕,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直响。
柴世延道:“京里送了信来,说工部陈大人要来瞧县外的园子,正赶在月朔,恐爷不得空,你本身去爷又如何放心。”
玉娘也恰是这个主张,一拖再拖,可不都蒲月月朔了,算着日子肚子里的孩子都三个多月了,便车马颠簸,一起上慢些想也无妨,便跟柴世延筹议说月朔要去县表面音堂烧香还愿。
却转头再说柴世延,这一日陪着陈大人巡查园子,陈大人瞧了一遭悄悄点头,心说陈继保举荐的这柴世延,虽无功名在身,倒真是个无能之人,不过戋戋几月移山造水,曲廊风亭,阁榭亭台仿佛,已初具范围,虽比不得端庄行宫,却颇得皇上心悦的江南之风,况此人颇解人意。
侍从言道:“是柴府送来,说是那盖园子工匠所画图纸本样,让大人一并带回京去,若那里不当也好及时变动。”
柴世延却道:“这哪是没用的话儿,是爷掏心窝子的话呢。”却又道:“自是爷的不是,过往荒唐行事,凉了玉娘的心,今后你瞧着爷改过改过,自此府里府外再不瞧旁的妇人,便有盼望上来的,爷也只当红粉骷髅普通。”
柴世延这才放下心,福安赶了车来,柴世延瞧见他,不由怒从心头起,扬起手里马鞭,狠狠抽了两鞭子下去:“使你这主子跟着主子,如何不经心。”待要再抽,玉娘拦道:“怨不得福安,他如何晓得惊马。”
想到此,插手在前深深一福下去道:“玉娘谢恩公拯救之恩,还望恩公指导,另一名恩公在那边,待玉娘一并谢过。”
秋竹扶着玉娘撇撇嘴道:“虽是拯救之恩,行动却实在有些轻浮,又说的官话,想来不定是京里来的纨绔后辈。”
想到此,也不再自寻烦恼,熄了烛火把玉娘搂在怀里睡下不提,接着几日,都宿在上房,白日也不去外头应酬吃酒,便晌午有事担搁在外,也会遣安然家来送信儿,至晚必家来用饭,亲热体贴之处,便新婚时也未曾见,更不提纳妾之事。
玉娘忍不住想,何曾想到为了保住性命,本身算计半天,最末端倒是这么个死法儿,这莫非就是命。
玉娘打量那马车身上的纹饰,俄然看出是个篆书的武字,姓武,且有这么大场面……莫非这位是就是阿谁传说中的武三娘,如许那些侍卫也便不奇特了,必定是皇宫里大内禁卫,只不过玉娘做梦也没想到,天下间会有如此大胆的女子,想想她那些事儿又觉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