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听了不由道:“你这老货的嘴倒似吃了蜜普通,好话都让你说尽了,莫不是有甚好姻缘要说给爷不成?”
柴世延道:“你这工夫下得虽深,却寻错了人,我府里早娶了大娘子,你又不是不知,却又跑来何为?”
那婆子觉得他动意,忙道:“若不是好姻缘,老婆子如何敢说与柴大爷。”“倒是何好姻缘,你与爷说来听听。”柴世延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那婆子倒来了精力,道:“我们兖州府的通判吴大人有个远房的表侄女,生的好不斑斓,针织女工样样拿得脱手,爹是举人出身,自小也教了女儿几册书在肚子里,是个识文断字的闺秀,后嫁了兖州府一个开古玩铺子的贩子家,不想她男人没福分,消受不得这般美人,过门不到一年,便丢了命,想她一个年青孀妇,也才芳华二十,又无儿无女,上头公婆也早去了,只伴着她乳母在家做伴,她一小我守着家业过日子,不免有哪些浮浪之徒上门滋扰,她乳母便劝她道,这般何时是个头,且寻个好人家再走一步,也是个成果,莫说这妇人出身边幅样样出挑,便她手里这份家业,若娶了家来,岂不是人财两得,大爷道但是好姻缘吗?”
玉娘望了望车窗外的围墙,却不由叹口气,便她哥要卖也只能由得他,本身嫁出去的女儿,便故意,又能如何。
听玉娘道:“这些书那边得来?”
秋竹道:“娘曲解了爷,爷哪是要勾那妇人,是想着将计就计呢……”把来去启事跟玉娘说了:“安然说爷一心惦记取娘,在陈家瞧见这些书,想这是娘祖父的东西,便弄返来给娘做个念想,前头奴婢也劝娘多次,纵爷之前有些错处,现在晓得改过,想着这些好处便了,怎娘还这般想不开,莫不是真想与爷生分了,娘若真如此筹算,岂不成了个胡涂人,现在虽有了身子,怎就晓得一胎得子,若得逞情意,又当如何?退一步说,纵顺心得子,若伉俪不睦,爷指不定在外寻人,若再得几个高孀妇董二姐那般妇人,娘这一番心计,岂不落空,便娘到处防备,也架不住人日夜算计,说到底儿,还是要依仗着爷才安妥,爷现在情意都在娘身上,娘只稍用些心,爷如何再去外头,今儿这事本是娘的不是了,说出的那些话,奴婢在外头听着都心冷,更何况爷了。”
再转头说柴世延,数日不回家,日日在院中耍乐,外人见了,都道是他伉俪失和,那媒婆听了,如何不上门来,只登门几日未见着本主,今儿好轻易赶上,忙上来先道了万福道:“柴大爷朱紫事忙,老婆子跑了几趟今儿方得造化。”
柴世延一股肝火上来,伸手翻了炕桌,桌上茶盏哗啦啦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近前一步跟玉娘道:“既这般,爷再如何也捂不热你的心了是也不是?你这记取爷过往的错处,内心恨了爷,这平生一世都不筹算转意转意了是也不是?爷便再多少心,也是白搭力量是也不是?”
不放心,也未回家中,在外间屋守了玉娘一宿,这一宿倒闻声玉娘几次感喟,暗想爷也是,娘便说的那些,不过气话罢了,那里就是至心话,偏爷恼起来认了实,这出去一宿不见家来,莫不是真要冷下不成。
眼瞅到了大门首,却忽听爷在顿时道:“去县前当铺里吧!”
安然听了如蒙大赦,忙畴昔扶着爷往外走,那老鸨儿上前来拦,给安然瞪了一眼,退下去,安然直扶着柴世延出了大门上马,怕他醉的含混从顿时摔下来,便牵着马渐渐走,内心却道,爷这醉的胡涂了,嘴里虽说家去,也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