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忙道:“那破庙中如何存身,莫如把他安设陈家,若他得了性命晓得改过,陈家宅子仍交他手里倒恰好。”柴世延点头应了。
她见那蚂蚱虽是用草编成,却通身翠绿活矫捷现,不免特长里把玩,给她祖父见了,拿出戒尺要打她手心,啪一声落她手上,疼钻心,第二下还未落下,她哥哥跑了出去讲,是我给mm蚂蚱,祖父该当打我才是,说着伸出小手来,他祖父愤恨起来,结健结实打了十下,那啪啪声音,书斋里非常清脆,玉娘还记得,她哥当时手肿老高,可就是一声儿没哭。
且不说寿安这里如何,回过甚再说玉娘,发落了这些事,便觉身上有些困乏,想靠炕上养会儿神,却不想睡了畴昔,倒做了一梦,梦见幼时她祖父带着她读书,她哥不知那里弄了个草编蚂蚱,从书房门边上探头探脑,觑见祖父低下头看书工夫,把那蚂蚱扔到了她跟前书案上。
到底是本身亲哥哥,忙唤备肩舆要去瞧,正赶上柴世延家来,见她要出去,问了启事却道:“正晌午,外头日头大,你现在怀着身子,这会儿出去若着了热如何好,再说,那庙里住了好些叫花子,看冲撞了你,怎想起他来?”
思惟起这些,倒真故意悔过,只现在便悔过,想也晚了,眼瞅要病死这破庙里,死了也是乱葬岗子上一具尸身,不定给各处野狗啃噬光了,这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玉刚便把梦见事与柴世延说了一遍道:“虽他混账,现在想来,却都是那不贤妇人调拨,到底是我亲哥哥,真有个好歹儿,将来地府之下,如何见我二老爹娘。”
想她哥虽是个混账败家子,若无赵氏那妇人后调拨,想也不至于如此没民气,思及此,便令人外头唤了琴安出去,询他可知陈玉书下落。
秋竹一听不由暗恨,到了这会儿,这丫头非要拽拉上寿安不成,若给爷晓得这档子事,可真不知如何发落了。
婆子得了话上前先堵了嘴,一左一右拖了她出去,发落了小荷,玉娘让唤安然兄弟出去,安然一出去便跟他兄弟一起跪地上道:“寿安犯下这般大错,便打死也不冤枉,只主子就这一个亲兄弟,主子娘有了年纪,心疼兄弟,常日少了管束,主子成日跟着爷,常不家,倒忽视了他性子,养成个这般没法无天,只今儿是他娶媳妇儿日子,主子是打是罚主子都替他受了便是。”秋竹一见也跪地上。
玉娘瞧了秋竹一眼,便把寿安赶出府去,玉娘这里也没甚么,只秋竹嫁给了安然,寿安是她小叔子,为着秋竹,本身必将也要护一护寿安,再说,虽清楚了小荷跟阮小二有奸,阮小二倒是柴世延订交朋友,现在府里头帮着清算花圃子人,这件事若传出去,外头人当柴府成了甚么,岂不带累了柴府名声,故此,这件事好暗里发落,鼓吹出去不铛铛。
帮手婆子这才忙过来,与寿安披红负伤拽了出来,拜六合入了洞房,这一番事过,寿安倒幡然觉悟,跟他媳妇儿安安稳稳过日子,来年添了个大胖小子怀,不知多欢乐。
柴世延见人都有些胡涂了,不觉好气又好笑,也不理睬他说甚么胡言乱语,使小厮抬了他送到陈家,唤了郎中与他医治,清算安妥,又留下个婆子服侍他用饭吃药,这才家去了……
柴世延听了,与她道:“你且家等着,待我去走一趟,与他寻了个郎中瞧病,若能救得性命,也算给你腹中孩儿积了福德。”